五.小醜(1 / 3)

夜,愈來愈深,但院子裏的歡笑聲,卻隻增無減。

今晚收獲不錯,讓我了解了很多關於青青姐、墨未封的事。

例如,青青姐至小就身體很差,是個不折不扣的藥罐子。

例如,墨未封是個孤兒,從小便在各個戲班裏打雜,到最後才在慶春班中穩定下來。

但最重要的還是,他們兩個共同之間的事。

果然他們是認識很久了,大概有兩三年了吧,不過倒不是我一直所調侃的老相好。

可是我想他們的關係也離情人不遠了,隻要看兩人對視的目光便知道,他兩的心都是在對方身上的。

青青姐跟我說,因為她身子弱,所以有很多地方都去不了,很多事情都做不了。

從小就隻能乖乖呆在一個地方裏,眼睜睜地看著其他同齡健康的小朋友在活潑亂動,不然一不小心就要病著了。而這也導致了她整天鬱鬱寡歡的。

直到兩年前,她遇見了墨未封──原來她跟我一樣,也是在難得的一次出門走到大街上時,跟親人們走丟了,不過她是因為被不遠處的小醜給吸引了,而不像我這個饞嘴貓。

幸好,她很快便被老爺子他們找回了。因為王老爺子他很疼惜這個女兒能夠發現的及時,也因為家丁多,人多好辦事。

但最大原因是她的目光死死黏在了人群前那個賣力表演的小醜身上,已經挪不開腳步了──小醜正裝出一副驚恐的模樣,手忙腳亂的在地上亂翻亂找些什麽,突然西瓜皮翻飛起來,他舉起一個大花木箱子,看似笨拙實則敏捷地將滿天亂飛的西瓜皮全部接入了相中,然後關上箱子,氣喘籲籲地坐在地麵上撓頭,模樣著實捧腹。

而她也不例外,站在人群中捧腹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仿佛是一下子找回了多年來所有丟失了的快樂一般。

而被人群包圍著的他也發現了這個眼神敞亮,被自己逗得笑到喘不過氣來的女孩。

表演完,墨未封跟一幫兄弟姐妹們收拾好東西,就準備走的時候,她走了上來,看上去有些害羞、別扭,應該是很少跟陌生人說話吧,他想。

「你演得真有趣。」

她微微低下頭,手指不安地絞著衣服。

「哈哈,是嗎?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

而他則是一貫的大笑。

「那麽……能教我嗎?」

她鼓起勇氣,抬起頭專注地看住他,眼睛閃閃發光,讓他難以拒絕。

「這個啊……」他也認真地打量著她白淨美麗的小臉,「好好的臉蛋何苦讓油彩弄花呢?」

「我覺得很有趣,看著就叫人開心。」

「好!那我以後見到你,我都不卸妝了。」

但談了沒多久,她便被人找回了。

在還沒被家丁帶回到家人們身邊時,她趕忙問了他們戲班的名字,好讓她以後方便邀請他們來她家表演。

可是他無奈的搖搖頭,說「這樣小型、雜亂不定的戲班怎麽會有個名字呢?而且我從來都不固定在一個戲班中。」

「那麽我該怎麽找著你啊……」

聽到他的話,她失望的重重垂下頭。

「既然你這麽舍不得我啊,那麽等你聽聞一個名叫慶春班的戲班名聲響徹京城時,你便能找到我了。」

「一言為定?」

「當然。」

……

兩年內,一個名叫慶春班的戲班果然名聲響徹京城了,而王青青也如願找到了墨未封,他們便就這麽保持交往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