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心裏有很多委屈啊。”
安欣對蘇棠明嘲暗諷:“來,進來,咱們姐妹好好說道說道。”
陡然間,蘇棠的胳膊被安欣掐住,被她半拖半推扔進房間內。
措手不及的蘇棠沒站穩,她摔倒在蒙著一層灰的水泥地上,胳膊肘頓時紅腫得老高。
“你想說什麼?”
蘇棠忍痛緩緩站起來,既然安欣想好好說道說道,那麼,她也想和她好好談談。
安欣半天不說話,隻一味兒死盯著蘇棠的臉蛋,仿佛她臉上有什麼東西,令她深惡痛絕。
“小時候,我媽白天上班,晚上還要給人加工手套補貼家用。
在我的記憶裏,我媽媽從未睡過一個囫圇覺。就算日子再苦再難,我們母女都沒有向你父親討要過一分一毫……”
安欣不說話,蘇棠憤恨地說個不停,她越說,心越酸。
她不明白,為何人一出生就有三六九等,有人每天都在擔心下一頓吃不飽肚子時,有人卻早已吃夠了山珍海味。
“蘇棠,你是不是覺得人生,特不公平啊,你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嗎?”安欣看到她皺成一團的臉,暢快地喝問。
蘇棠喃喃:“為什麼?”
“因為你們母女兩個,生下來就是賤人,賤人能苟延殘喘地活著,就是天大的慈悲了!”
安欣惡毒的話,令蘇棠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煞白的,她恨恨地反駁:“安欣,當年我媽是被你父親誘騙的,說到底,罪大惡極的人是你父親!”
“哦,是麼?”
安欣忽然燦爛地笑了,她滿臉的笑容,令蘇棠心裏陡然升起一絲詫異,情緒不由得有些迷亂。
“你不信,就回家問你父親,問問人模狗樣的安振業,他有沒有良心!”
滿臉的笑意驟然冷了下來,安欣揪著蘇棠的領口,惡狠狠地譴責她:“你個賤人,嘴巴倒是挺伶俐的。
可惜了,賤人永遠是賤人,就像狗肉上不了大席一樣,你一輩子隻能躲在黑暗裏,見不得人!”
蘇棠怒氣衝入頭腦中,她高聲喊道:““安欣,我沒工夫和你鬥嘴。你出去,這是我家,我的房子不歡迎惡毒的潑婦!”
“你是想把房子賣了,給你媽交醫藥費吧?”
安欣擠眉弄眼,像看小醜一般打量著蘇棠。
“我、的、房、子,想怎麼處理和你沒關係,你再不滾,我就不客氣了!”蘇棠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地警告安欣。
安欣用手指梳理著劉海,她哈哈大笑:“你的房子?
哈哈,這是我打出生以來聽到的最精彩的笑話!你睜大眼睛,看清房主是誰!”
“你,你說什麼?”
蘇棠恨切地望著安欣,氣得聲音都有些發顫。
安欣冷笑著,從包裏掏出一房產證,扔到蘇棠腳下。
蘇棠拾起來,翻開一看,立即愣住了。
房產證上寫著,她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的房主,竟然是安振業!
“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蘇棠完全懵了,她蒼白的臉上泛著震驚的淚花,兩隻眼睛因為不可置信睜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