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是一座海藍色的城市。
濃厚的文藝複興風格,巴洛式的宮殿,靜靜流淌的運河,謎一般夢幻的街口小巷子,美不勝收。
蘇棠站在泛著幽蘭光輝的河流邊,望著遠處天水相接的地方,輕輕劃動的小船,還有遙遠的、模糊不清的草帽,心裏欣欣然,又有一絲悵惘。
她想知道,傅璟楓此刻在幹什麼,是不是也在想念她呢?
站在蜿蜒的流水麵前,她清楚地看見自己的心裏,寫著想念,繪著相思。
她的腦海裏不由自主地出現了傅璟楓的形象,挺拔的身軀,英俊的五官猶如上天精致雕刻出的作品,他的冷沉,他的笑容,都令她沉迷。
不經意間一轉身,蘇棠居然看見,傅璟楓就站在她麵前,用他一貫寵溺又摻著霸道的目光,盯著她,目不轉睛。
揉一揉眼皮,蘇棠暗暗嘲笑自己,大白天居然出現幻覺了。
而那幻想出來的身軀,竟然霍然湊近,猛地抱住了她,有力的雙臂把她緊緊箍在懷中。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懷抱。
蘇棠深吸一口氣,喃喃出問:“傅璟楓,真的是你嗎?”
“除了我,還有哪個男人敢抱你?”傅璟楓的回答,帶著風輕雲淡的調笑,和細碎的不滿。
蘇棠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不是幻想,而是傅璟楓真的站在她身邊,摟著她,緊緊的。
“你怎麼來了?”
蘇棠不明白,傅璟楓那次來呆了一晚上之後,不是說好了,三個月後永城再見嗎?
可這還不到三個月的約定,而且這裏是威尼斯,不是永城。
蘇棠是跟著導師他們一起來采風的,周末的威尼斯小鎮上,人煙稀少,是靜,也淨。
傅璟楓凝望著她沒說出口的疑惑,淡淡解釋:“我想你了。”
蘇棠來不及接話,就被他吻上了唇瓣。
河邊的風吹皺了水麵,涼涼的;傅璟楓的舌尖湊上來,癢癢的。他臉上是放肆的笑意,不屑掩飾的貪婪。
他的舌尖一如他的眼神,溫熱潮濕,甚是比瞳光更熱烈瘋狂,就好像要在蘇棠的口腔裏攪動出一番暴風雨一般。
勝似火焰的氣息凶猛且瘋狂,不顧路人的目光,也顧不上蘇棠羞澀的麵容,淩駕一切的傅氏霸道,肆意而深長。
蘇棠跟不太上他的頻率,口齒皆有些狂亂。
吻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嗅著那股令她心安的薄荷氣息,蘇棠承認她一直渴望他,渴望依靠,渴望溫暖。
她渴望這一切渴望都交付到傅璟楓心裏,她知道,他能夠做到她的渴望。
蘇棠的口中有一股淡淡的甜香味道,猶如嬰孩的奶香味,美好的叫人無法舍離,無法退出。
傅璟楓把蘇棠帶到一家旅館,很小的旅館,卻很唯美文藝。
古老的石牆爬饒著一圈又一圈的爬山虎,深綠色的葉子上,停留著透明的露水,沒有一個服務生,竟是一家自助式旅館。
掃了木門旁邊電子屏上的二維碼,轉入住宿費之後,盤著一圈圈年輪的大門自己打開了。
走進去,一個人也沒有,很安靜。
院子中央是一顆幾個人都抱不過來,直徑足足有數米的銀杏樹,微微發黃的葉脈,在清澈的藍天下,積極地吮吸每一滴氧氣。
銀杏樹下,有一張吊床,看起來精致小巧,卻又很結實,兩頭皆用鐵索掛在兩條粗壯的樹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