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輯 蜀與 聲聲慢,或我的海棠生活
她的單衣,單戀,真是
單一的色,一個人
的豔?——純白至純紅,淺紅至深紅
無數進去的紅,退出來,才能說明
一位紅顏
短短一生的天。那是70年代,我
最初的海棠,是一群撒野的
未長開的蘋果臉——搓洗海棠種子
賣給萬源縣農業局,紅凍的小手
已懂得生活的艱難。後來,她又是
銀幕,一個電影演員
名字中的一塊藍。去歲,夏秋
沫若藝術院,我把一枚青翠的大果
擱於臨時辦公桌——海棠果
我們一起抗擊過餘震的搖撼!就算
三十多年了,沒有說明的詞
——就算我是唐朝的帝,又
怎能繞開宿命,走到果的前麵?
今朝,三月三,農科村的花兒
開出大海,又播來春天——那時,我
正在東大街讀牌樓,從揚雄到左思
推敲《蜀都賦》以及
“既麗且崇”的初因、地緣
——哦海棠花,這下你不孤單了:
麗崇——你前世的知音,我的
解語花,已經出現,已經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