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輯 新與 筆記詩,或出局論
一朵花的出局,是一隻手
對一個春天的做局?這樣,一個春天
與另一個春天,正好隔了
預謀、卑怯、理想,和一隻手的距離
為吃東山羊,西山羊去了更西的西山
為了速度,驛道變臉,汽車
兼並馬兒。寫這首詩,我
剔除一些詞,教訓一些詞
甚至甩開膀子,把一粒瘦詞
扇成大胖子。今天——今天是部機器
麵對它,出局是不可能的
正像不刑而徑死,是不可能的
局裏,我正被捏碎、捏碎
捏得不能再碎——“骨頭塵埃下大雪
叛徒也徒然。”今天,我是
沙漏的沙,沙漏的漏——但我
不是沙漏——沙漏,古老的文明
心的永在:多麼精美的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