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這個回答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發自真心的。”
江月軍又補了一句。
他說得太真切,又合情合理,蘇霽月沒有理由再懷疑。
“好吧,我相信你,”她道,扯了扯江月軍披在她的肩上的外套,開了車門,鑽進了車裏,“那我們快點回家吧,你把外套披在我身上,我怕再在這裏待一會兒,就把你凍壞了!”
她還是關心他的!
江月軍的眉毛欣喜地動了動,也動身,鑽進了車裏,發動了車。
江月軍害怕開得太快,蘇霽月的身體受不了,所以開得很平緩。
可是,蘇霽月的右眼突然開始跳了起來,心裏一股強烈的不安的感覺油然而生!
哎,她這是怎麼了?怎麼心裏這麼難受,好像有一種對她來說特別特別重要的東西,即將要失去了一般,她想伸手去抓住,還沒有辦法抓到似的。
應該是錯覺吧,興許是她這段時間沒有休息好,不礙事的。
她是從小在維利爾的孤兒院的影響下,信仰基督教的,上帝是賞罰分明的人,他老人家不會刻意針對於她的!
蘇霽月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坐著江月軍的車,回了江家。
和秦家主宅的古典中式奢華大氣的蘇式庭院不同,江月軍從小在國外長大,又做了很多年的背包客,從骨子裏透出的,是追求西方的自由,對房子的奢華程度並沒有那麼在意。
所以江月軍的家,僅僅是一個裝修得很簡單大氣的複式公寓,裏麵連個傭人都沒有,平時都是江月軍一人獨居,偶爾會叫個鍾點工來徹底清掃一下屋子。
江月軍帶著蘇霽月打開了一件臥室。
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撲麵而來。
“怎麼樣,月月,是不是覺得特別的熟悉?”江月軍的笑容依舊飽含寵溺,溫柔得很!
“嗯呐,感覺特別的熟悉,但是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蘇霽月秀眉微蹙,抬手,用冰涼的手背去觸摸著微微有些發燙的額頭。
啊,她想起來了!
蘇霽月吃了一驚。
這這這……這分明是按照她和江月軍在維利爾生活的時候,她的眼睛看不見,所以全靠想象,對他說的她想象之中的家的模樣啊!
大到從臥室的裝修風格,小到每一處的擺設。
無一不是她曾經口中描述的家的模樣。
“這……”
蘇霽月愣愣地說,她被驚嚇得說不出話來。
江月軍揉了揉她的頭發,笑著,如她那些年,並見不到他的麵容,卻對他的笑聲特別熟悉一般,輕道:“傻月月,這是你曾經說過的,你想象之中的家呀!”
家……
蘇霽月在自己的心中喃喃自語。
她有多麼久沒有真真切切地感受過這個字眼了,現在聽起來,竟然這般的陌生。
維利爾那曾經被她叫做家的地方,早就人去樓空,算不得家。
蘇永安的家,不是她的家,更算不得家。
秦家主宅,不過是借了言小燕的名字,為了更加方便接近秦曜辰,而暫時居住的地方罷了。
她這麼多年來,連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應該歸屬何地,所以,自然她是不清楚自己的家在哪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