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一場歎 第136章 無題無題(2 / 3)

“已經造反,皇上是怎麼打算的?京城已經沒有那麼多的兵力去豫北討伐,若是玄王直接兵臨城下,到時候就算皇上有天大的本事,江山還是要易主的。”秦恒淡淡的說著,好似跟他並未有什麼關係。

“皇上已經讓蕭鈥下了密旨,讓靖南王調軍力從渝州直往豫北的洛城,這樣京城才有喘息的機會。”秦太後想著祁承絡說的,聲音亦然是淡淡的情緒,好似突然覺得西秦有些要亡的感覺。

“蕭鈥下密旨?伏家軍直往豫北的洛城?”秦恒慢慢的品著這幾個字,他那雙精明的眼界晃了晃,輕嗤一聲後,才是說道:“這樣也挺好的,皇上很有主見。”

秦太後有些意外,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從秦恒口中說出祁承絡的好話來,她挑了挑柳葉眉,看著秦恒,說道:“一些時日不見,哀家怎麼感覺你變了不少。”

秦恒聞言,視線與秦太後對視著,溫和的開口,“是變了不少。”

很是有深意的五個字,秦太後聽在耳中卻是不由的警惕。

“以往喜歡的事情,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是不是變了很多?”秦恒說著便是看向秦太後,眼神中有些惆悵,繼續說道:“世間安得兩全法,政權不及她、如今在我眼中什麼都不及她。”

秦太後聽著秦恒說的這些話,臉色微微一變,手指有些顫抖,指著秦恒,“你、你、你居然為了一個賤人,不爭不搶了,是不爭不搶了是吧!”

秦恒微微一笑,平視著秦太後,便是起身,聲音又是恢複了慵懶之意,他說道:“想來姐姐一輩子也不會懂得把一個人放在心間是怎樣的滋味,像姐姐這般隻為了名利的女人,難怪先皇從未把你放在眼裏,就算是結發夫妻又如何,你這般的女人,怎抵得上有血有肉的宸貴妃。”

“秦恒!”秦太後噌的一下起身,眼中全是寒意的看著秦恒,聲音中帶著尖銳,更是有些顫抖,好像秦恒說的話直直戳了她的痛處,她的反應有些失態。

秦恒見著秦太後這般,淡淡一笑,便是供著手,說道:“皇上待微臣不錯,既然玄王帶兵造反,微臣去見一見皇上。”

說完便是退出大殿之中。

秦太後看著秦恒遠去的背影,臉色陰冷無比,在大殿外遊廊處站著的太監宮女們都是一字不漏的聽進了耳中。

在景陽宮呆的有七八年的年長的宮女都知道秦太後與先皇之間的關係,雖然是皇上皇後,也是結發夫妻,然而比陌生人都還不如,大公主與如今皇上年齡還小的時候,文政帝還會一個月有那麼兩天去一趟景陽宮。

然而,隨著大公主與五皇子年齡越來越大,文政帝更是對皇後不聞不問,後宮的掌權給皇後,便失去了文政帝噓寒問暖,就好似得了後宮的掌權便失去了文政帝一般,而隨著祁承寒漸漸在文政帝麵前得臉,祁承寒的母妃也是在文政帝麵前越來越的臉,後來太後的壽宴便都是靜妃來操辦。

這些都足以證明,秦太後在先皇的眼中,就隻是一個皇後而已。

大殿之中軟塌前站著的秦太後瞬間感覺有些滄桑,好似經曆一番摧殘一般,一個女人一輩子難道就真的喜歡名利?她一輩子為兒為女,她是一國之後,又憑什麼要那些孽種奪去該是屬於她兒子的東西?

隨著皇子們越來越大,她的心便轉移到了自己的兒女身上,她要用著她所有的權利,守住該是屬於她的東西,在秦太後的眼中,就算得不到文政帝的心,那也要得到文政帝的位置。

是以,她成功了,她用著文政帝的心疾刺激文政帝,讓文政帝提前逝世,她更是能寫出文政帝的字跡,仿了一道遺詔,她的兒子才是西秦的天子。

隻是,千算完算都沒有算到文政帝就算死也不讓她安生,不讓她的兒子安生,把兵符給了那個一直不在皇宮中很是低調的大兒子,秦太後如今真是後悔,後悔留下那麼一個禍害。

瞬間的功夫。

景陽宮大殿之中,發出陣陣陶瓷破碎的聲音,大殿之外的宮女太監都是相繼而跪,有些瑟瑟發抖,還時不時的從大殿之中傳來一道道的痛罵聲……

被夜色包裹著的皇宮,有些冷清清,慘戚戚,猶如夜空之上那蕭瑟的涼薄月光。

秦恒在踏進禦書房的時候,輕輕的吐了一口氣。

正是在給啟程絡揉著太陽穴的李由,見著秦恒走了進來,手中的動作便是停下,說道:“陛下,國舅爺來了。”

祁承絡瞬間睜開眸子,看著已經站在中央的秦恒,輕輕的揮了揮手,李由立即退至一側。

“微臣見過皇上。”

祁承絡立即揮了揮手,說道:“又沒有什麼外人,小舅舅就別這麼多禮了。”

秦恒淡淡一笑,供著手說道:“君臣之禮,是不能廢的。”

祁承絡聞言,臉上扯著有些難看的笑意,說道:“坐吧,剛剛從母後的宮中出來吧。”

秦恒坐至在一側的雕花木椅上後,才是說道:“是,微臣剛剛從太後的宮中出來。”

祁承絡淡淡一笑,又是揉著鼻梁間,說道:“母後與你說了玄王的事情了吧。”

“說了。”秦恒回答的很幹脆。

“那、不知……”

“皇上處理的很好、”祁承絡的話立即被秦恒給打斷道,“就算玄王這些年暗中養了不少兵力,但是到底沒有真正在戰場上曆練過,伏家軍就不一樣了,他們常年在邊疆,就算玄王有著十萬精兵,也不足為懼。”

祁承絡聞言,臉上的笑意多了不少,說道:“舅舅也是這樣認為的嗎?”他說著眼中盡顯寒意,“就算靖南王與伏璟有何等的能力,如今靖南王妃與世子妃還在朕的手中,量他們兩父子也不敢在朕的手中玩出個什麼花樣來。”

“更何況,朕還得知,江灼如今有了身孕、”

秦恒眼睛眯了眯,卻是突然一笑,說道:“皇上,江灼也不是那般的好對付。”

祁承絡聞言,看著秦恒笑道:“小舅舅,難道你是怕了一介女流?就算江灼不好對付,沒有朕的允許,她還敢輕易離開京城?”

“臣並非這個意思,微臣的意思、若是皇上這般壓製著江灼與王妃,伏璟與祁承楓聯手了,皇上有沒有想過後果?”

祁承絡帶著一些探究看向秦恒,他突然發現,這個小舅舅好似從來就沒有了解過一般,他有些深意的說道:“小舅舅是在說伏璟有可能與祁承楓聯手?”

秦恒目光淡淡的看著祁承絡,輕微的轉動著右手大拇指的扳指,說道:“難道不會?”

“舅舅有什麼更好的辦法?”祁承絡並不同意秦恒的說法,怎麼會像秦恒說的那般?若是伏璟真的選擇與祁承楓聯手,那有沒有想過江灼與姚若塵的命在他的手中,把他給逼急了,大不了誰都不好過。

若是伏璟還顧及江灼與姚若塵的命,斷然不會與祁承楓聯手,還要得把他的江山,護得穩穩的。

秦恒好似能看穿祁承絡的想法一般,他卻是突然起身,供著手說道:“天色已不早了,微臣就先回府了。”

祁承絡沒想到秦恒能這般快的出宮,便是問道:“舅舅還在於母後置氣?”

“未有、”秦恒說完,便是轉身,隻是剛剛走兩步,腳步便是停下,說道:“皇上該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