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中。
有著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這牢房中飄著,加上樓心詭異的臉,這般看著,著實有些嚇人,還有奇異的清香,莫名的人讓人有些興奮。
伏璟聞著這一股清香越來越濃烈,便是把江灼護在懷中,在她的耳邊低語,“這清香能讓白蠱興奮,當然,若是體內沒有蠱的人,聞著這清香,會出現幻境。”
江灼聽著這輕然的聲音,眼中有些笑意,說道:“幻境?什麼幻境?”
伏璟聽著江灼有些笑意的聲音,摟著她腰的手更是一緊,輕柔的說道:“就是會出現你不想看到的畫麵,不過,你別怕,有我在這裏。”
江灼聞言,心間好似被什麼觸碰了一般,眼眸微微低著,薄唇住噙出的是一抹淺淺的笑意,她什麼樣的畫麵沒有見到過?她最喜歡他在她身邊,好像,隻要伏璟在她的身邊,她便沒有什麼可怕的。
伏璟牽著江灼往後麵退了幾步,他們的視線都是看向牢中的樓心,帶著血腥味的清香讓站直的樓心,慢慢的蹲下身子,那詭異臉上的脈絡出現刺眼的紅色,通紅的眼睛中帶著異樣的光芒。
莫情好似發現了什麼不一般的事情,眼中有著緊張的情緒,“小師弟,好好的護著世子妃,這白蠱一旦出體,便會尋找下一個母體。”
他聲音淺淺的,好似有什麼魔力一般,讓飄散在牢中的香氣越來越濃烈。
伏璟聞言,便是把江灼護在身後,眼睛的凜然有些殺氣,沉著聲音說道:“大師兄,你早該告訴我這一點的。”
莫情輕然一笑,很是淡定的說道:“無事,隻要你護著她便好。”
江灼看著站在麵前的伏璟,輕輕的扯著伏璟的衣袖出,視線卻是落在牢房中,說道:“璟,你看樓心的臉。”
此時樓心的臉上的脈絡好似要從臉上撕裂出來一般,莫情薄唇扯出的笑意越來越大,他好似一直在等這一刻一般,他衣袖下的手已經開始在慢慢的展開,好似那牢房中一旦有什麼動靜,便會一掌襲去。
扯著伏璟衣袖的手剛剛是要收回,便被一隻大手緊握住,兩人的視線都是看向牢中。
此刻的樓心身子在顫抖,好似被什麼控製了一般,她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隻是那雙充滿血色的眼睛一直盯著莫情腳邊的錦盒,想伸出手去把錦盒給關上,可是好像花光了所有的力氣,也無能為力。
“往年每一次的八月,白蠱便是從主人的體內出來,不過每一次苗疆王女身邊都會有樓氏的長老在場,不過,最讓我好奇的是,那白蠱到底是從苗疆王女什麼地方出來。”莫情目光有著淡淡的涼意,對於苗疆人,莫情是恨不得殺而快之。
當年莫情正是被伏修從苗疆人的手中救出,然後交給了月衍師傅,在月衍門下,成為了大弟子。
莫情的爹娘便是被苗疆人練成了藥人,是以,莫情對苗疆的痛恨,不是與生俱來,隻要每每一想到爹娘死的那般摻,莫情就難以接受,他這些年一直四海為家,都是在漠北,西域,苗疆,這個三個地方來去。
一是為了給伏璟找到解蠱毒的方法,二是,苗疆當年煉藥人的方法,終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他還真略懂一些苗疆煉取藥人的方子。
伏璟聽著莫情的話語,看著樓心詭異的臉龐,說道:“她體內的白蠱若是從體內出來的,這個女人會不會便得如廢人一般?”
江灼眼睛微微一眯,看著樓心那雙刺紅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時,她薄唇勾了勾,說道:“大師兄,這白蠱會不會像璟以前體內的蠱毒一樣?在樓心的體內呆久了,若是一瞬間出了樓心的體內,樓心會承受不住?”
莫情想起在雲陽城給伏璟解蠱毒時,當時發聲的情況,他劍眉挑了挑,說道:“不會,這隻蠱毒與平常的蠱毒不一樣,那可是樓氏祖先練出來掌控苗疆的蠱毒、”
莫情說著,便是慢慢的蹲下身子,視線一動不動的看著樓心那有些起伏的臉龐上,繼續說道:“這隻蠱毒每年都會從這個女人的體內出來,所以,不會出現小師弟當時的情況,不過、這次我是用著蠱蓮的種子引出來。”
“想來也會痛苦一番……”
江灼聞言後,便沒有說話,她微微仰著頭,便是看著伏璟臉頰的輪廓,柳眉微微皺起。
伏璟微微垂眸,看著江灼眼中的緊張之意,輕輕一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再是指了指牢房中的情景。
樓心微微低下眸子,雖然發不了聲,但是頭腦很清晰,她知道此刻她的模樣有多恐怖,更是知道那蠱蓮種子能輕易的引出白蠱,她注重的容貌,落在西秦人手中後,便是輕易的看到了她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樓心猛的看向莫情的方向,身子都是在顫抖,那詭異的麵孔好似突然得到釋放了一般。
“啊!”是樓心痛苦的嘶吼聲。
莫情見狀,拾起錦盒立即起身,勾起一嘴角,冷聲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