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樓挽著鶯歌,拾階而上,站在九鼎前,微風徐徐,吹的他們衣袂飄飛,鶯歌明媚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天帝站在台下,看著鶯歌的表情,心裏一陣哀歎,隻要你幸福便好。自己已經落寞了千萬年,就算以後仍然一個人,也可以走的下去。
隻是得到過,又失去的痛苦,需要時間去慢慢的平複,但是又如何,他有永恒的時間,在這綿延的歲月裏,她會慢慢變淡的。
重樓始終握著她的手,有想過一日他們大婚會是什麼樣子,卻沒料到隻想安安靜靜的看著她,眼眶微微有點濕潤,他忽然摟過鶯歌的腰,低頭吻下,刹那間天地都寂靜。
魔界的人幾乎窒息,魔祖,行事不要這麼乖張可好?
天帝看到這一幕,嘴角撇過一個無奈的笑容,帶著淡淡的酸澀和無可奈何。
重樓吻完,魔界的人忽然大喊,“魔後,魔後!”一聲聲魔後,在魔界靈穀裏回音不覺,到現在鶯歌才真正覺得,他們接受了自己。
畢竟長達萬年的封印,無數人放棄永生,撲入輪回喚醒魔祖,讓她不堪重負。她想過,或許這裏就站著那些人的父母,姐弟,而一切都是因為她。
兩個人的愛情,兩個界麵的戰爭,無數鮮活的生命因她而逝去,魔祖仿佛了解她的想法般,自始至終都緊握著她的手,他低頭柔聲道:“鶯歌,不是你的錯,怪就怪在他們有一個太過自私的魔祖!”
鶯歌感激的看著他。
正在所有人沉浸在一片喜氣中的時候,忽然狂風大作,冷風如刀,本是春意盎然,柔風徐徐的魔界,忽然下起了鵝毛大雪,所有人都驚訝的看向天空。
魔祖緊緊的握住鶯歌的手,他們的心在顫抖,難道他們的相愛真是為天地所不容嗎。
白翼豁然站出,臉上一片冷然,他冷冷道:“何方妖孽,居然敢來此鬧事!”
如果他沒有猜錯,這件事隻有掌管四季的人做到,夏雨雪,顛覆三界四季倫常,這是殺頭的罪孽。
雪越下越大,密密麻麻,不一會兒整個山就覆蓋了,一片白茫茫中,一個身著大紅色錦袍的女子落下,她眼中帶著傷心欲絕。
“緹婭?”天帝驚訝的喊出這個名字,“緹婭公主?”
“哥哥?”緹婭轉過頭,淒然的看著白翼。
白翼想過去擁住她,忽然就住了腳,“緹婭,我已經將你逐出天界,你怎麼還敢現身!”
“緹婭!”鶯歌高興的喊出她的名字,“你來是參加我的婚禮的對不對?”
鶯歌想跑下去,她與緹婭從小一起長大,感情非常好,但是忽然有一日緹婭被白翼關入大牢,並判了跳下誅仙台的懲罰,鶯歌到那邊的時候已經晚了,她還記得緹婭跳下誅仙台時的眼神,是那樣的哀婉,淒絕。她一步一回頭,望向身後的渺茫,似乎在等什麼人,卻最終都沒有等到。
最後在一聲淒厲的嘶喊中,她眼睜睜的看著緹婭跳了下去,誅仙台,是對犯錯誤的神仙最大的懲罰,過了誅仙台就是人間,但是在誅仙台到人間的過程中,要經過千刀萬剮,剔除仙骨的過程。
“魔祖,九九八十一天的千刀萬剮,不敵你對我的絕情!”緹婭看著魔祖,眼中帶著恨,她冷笑一聲,將自己裙角撕破,“鶯歌,你我姐妹一場,但是如今就如這袍子吧,恩斷義絕!”
“緹婭?你究竟要做什麼?”白翼看著今日的緹婭,有點心顫,她已經被仇恨燒壞了頭腦,她不是該在人間輪回嗎,為何還有女神的法力和記憶?緹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緹婭苦笑一聲,一滴淚滑落,她看著白翼,“哥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嗎,我到死都沒有告訴你,因為我一直害怕你會傷害他,可是今天我不用再維護他了,那個人是——他”
緹婭抬起手指,指向魔祖,眼神有點癡呆,“哥哥,是他,孩子是他的,可是他死了!”
白翼聽到這句話,身子一顫,不管三界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沒有如此失態過,但是聽到緹婭口中的話是,他忽然有種恐懼感。
白翼豁然轉頭,冷冷的看著重樓,“魔祖,給我一個交代,否則今日我踏平魔界,血洗靈穀!”
鶯歌看到緹婭癡癡的樣子,聽到她口中的話,瞬間明白了什麼,她鬆開重樓的手,身子退後,“孩子?你的孩子?你們有過孩子?”
鶯歌感覺胸口痛的無法呼吸,親耳聽到自己心愛的男人跟別人曾經有個孩子,竟然是這麼痛的事情,她一步步後退,想起萬年以前緹婭嬌羞的樣子,茫然的樣子,傷心的樣子,直到最後絕望的樣子。
她怎麼就那麼傻,沒有看出來這是情傷呢,後來她跳下誅仙台,鶯歌千方百計查明真相,緹婭是白翼的妹妹,天界寵愛的小公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白翼做出如此決絕的決定?
因為緹婭的出現,神魔兩界立刻陷入了慌亂中。
局麵陷入了緊繃,緹婭是白翼唯一的妹妹,當年飲恨將她打入誅仙台,親手殺害了自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