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賜忽然伸手捉住了她的手,看著她一臉的頹喪和悲傷,不由地脫口而出:“如果,真的那麼委屈和難過的話,那麼就……就試著和我哥先冷靜一段時間,給你們彼此一個好好思索考慮的空間吧!”此言一出,淩天賜頹然的發現,他竟然真的說出來了。
明明,他向哥哥保證過了,不會說出自己對小米的心意。可是他現在,分明在做著破壞哥哥和小米感情的事情!這麼一想,淩天賜立刻感受到了強烈的譴責和自責,搖著頭說:“不對,我的意思是說,也許你們隻是需要冷靜!不,不是的,我胡亂說的,我其實……”
“學長!”夏米蘭卻忽然打斷了他的話,輕吐出一口濁氣說:“也許你的提議是正確的,我的確是需要好好想想。”語畢,夏米蘭拂開他的手,冰冷的大步離去。內心裏麵的悲慟,誰也不會知道。為什麼他們每個人,都希望她離開天佑的身邊?
難道說她的存在真的就隻會給天佑帶來無窮盡的麻煩,她真的就那麼一無是處的,不能給和楚天佑比肩而立嗎?她很努力的去適應楚天佑的生活,想要竭盡全力甚至於跨行業的幫助他處理文件,可是他們看不到她的艱辛努力,隻是一味的指責她不配待在那麼優異的楚天佑身邊。
VIP包廂裏麵,五個人依然熱火朝天的喝個痛快,楚天佑已經喝得醉醺醺的,睜開迷蒙的眼睛環顧了一圈,發現自從小米說是去洗手間,到現在為止再沒有出現過。心底裏麵有點兒擔憂,楚天佑忍不住問道:“小米怎麼還沒回來?你們有誰看到她了嗎?”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莊亦心也納悶地看了一眼包廂門的方向,仿佛下一秒夏米蘭就會出現一樣,冷漠然和莊亦然對視了一眼,他冷冷地說:“她已經回學校了。”
楚天佑聞言原本眯著的眼睛,立刻撐圓,寒聲吼道:“是誰讓她回去的?說啊!”
冷漠然聞言微微的蹙眉,卻是抿唇沒有再說話。
莊亦然卻不悅地開口:“天佑,老實說你真的感覺她可以融入我們的世界嗎?不錯,我承認這幾天她也算是盡職盡早,很努力的想要幫你分憂解難,但是我不得不說她不是那塊料,她無法勝任你的秘書一職。她除了長得不錯,在我看來,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你的身邊不應該留下這麼一個無能的擺設!”
莊亦然也有點兒喝多了,反正他就是不願意看到某個人為此煩惱心情不好,或者說他潛意識裏和冷漠然一樣的,不希望有別的誰介入到他們五個人之間。
“你說什麼?”楚天佑忽然憤怒地站了起來,狠狠地將手中的酒杯向著地麵摔了下去,怒聲吼道:“你們無法了解,沒有小米的存在,那麼就沒有我楚天佑的存在!這一點,你們永遠都不會知道!”語畢,楚天佑站起來憤怒地離開了包廂。
包廂裏的四個人麵麵相覷,他們是真的無法了解,為什麼天佑那麼聰明高瞻遠矚的一個人,非要和一個一無是處的學生妹糾纏不清?又或者說,他們倆很早以前就認識了,擁有了他們所不知道的牽絆嗎?
夏米蘭這一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的腦海裏不斷的浮現出和楚天佑相遇相處的點點滴滴,她得出來自己真的是愛慘了這個人。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願意放棄天佑這個人,隻是她決定不要再拖拖拉拉了,她需要和天佑開誠布公的談一下!
由於期終考試的緣故,夏米蘭請了三天的假期。考完試後,她在第四天來到了公司大廈59層,卻發現總裁室裏楚天佑不在,而馬特助也不在。無奈之下,夏米蘭隻得撥通了內線電話到58層的總裁辦問:“你好,請問一下楚總裁去哪裏了?”
“哦,我剛剛看到總裁和馬特助出去了。”
“好的,謝謝你了!”夏米蘭匆匆掛了電話,坐上了VIP電梯,直接來到了大廳裏,衝過去從前台接待那裏得知楚天佑剛剛下了地下負一樓。似乎是去了停車場,看來是真的要外出了。夏米蘭道謝後,立刻按下了電梯,緊跟著下樓。
出了電梯,夏米蘭看到了楚天佑的身影,剛想要張口喊人,卻發現了一旁的馬慧婷親昵的陪在楚天佑的身邊,兩人竟然從一旁的電梯進去,直接去了地下負三樓!
猶豫了一下,夏米蘭雖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卻還是跟了下去。她走的是隱蔽處的樓梯,越往下麵走去,鼻子裏的腥臭味和血腥味越加的濃厚,不用去想,她都可以猜得出來,這地下負三樓看來是用來做什麼的。
就在夏米蘭終於來到了最下麵的那一層的時候,忽然耳畔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吼叫聲,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聲音,夏米蘭驚了一跳,雙腿開始打顫,躊躇著走向了那扇緊緊關閉的黑漆漆大鐵門,顫抖著手撫上了門把手,踮起腳尖看到了裏麵的一幕。
裏麵的烏黑地板磚上,一個滿身混肉的男人,已經麵目全非,渾身乃至臉上都是鮮血淋漓,嗓子也嘶啞著,發出似有若無的痛苦哀嚎聲。
而一旁竟然還有人在不停地拿著匕首,一寸寸的割著他的肌膚,好像還是專門找那種精神刺激比較敏感的部位,夏米蘭看到了這裏再也忍不住,直接癱坐在冰冷髒臭的地板上!腦袋裏一片的暈眩和無助,她不知道現在自己應該要做出什麼舉動。
裏麵在行凶的人是楚天佑,那麼血腥殘忍的場麵,她要是敢報警,楚天佑必將受到嚴厲的製裁。可是她不忍心,她不願意她的楚天佑受到任何的傷害。可是作為法律係的高材生,尤其是她才剛剛通過努力得來的,得之不易的機會,通過了司法考試。那麼,她內心是不是應該受到道德的譴責?夏米蘭不知道,緊緊地捂住了頭,發出了矛盾的碎碎念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