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1 / 2)

韓起強這個死鬼不知又從哪個墳地裏冒出來的。比以前白了許多。

這次,他帶的是熏燒豬耳朵,足有七八兩,還有花生米,五香幹。我買了一瓶白酒兩根火腿腸。在小江的大間裏搞了起來,兩人說了若幹廢話,我暢想了一陣未來。喝到大半瓶的時候,韓起強問我有沒有女朋友,我說這是對朋友最大的人性關懷。這話大概是從〈〈讀者〉〉或是〈〈青年文摘〉〉上學來的。我說還沒有,韓起強手裏不停夾菜,眼皮耷著,頓了一下說,難道沒有一個女生喜歡你嗎?我說我哪知道別人喜不喜歡我。韓起強有些不服氣,這個怎麼不知道,平時不交流嗎?我說,我們一放學就回來。韓起強詭秘一笑說,那太差勁了。我不知道他是說複讀板差勁還是我本人差勁。那你喜歡那個女生,我不吭聲。他說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說叫孫月梅。

韓起強非要我約孫月梅出來讓他看看,我知道我話過了頭,我也不願承認自己在做自作多情的春夢。我掩飾說,晚上恐怕不行。韓起強可能明白我竭力地推脫的原因,沒有為難我。像韓起強這樣有些痞氣的人對女人怎麼那麼尊重,這令我奇怪。他們的凶像好象隻是對準男人的,女人看到的可能不是凶像的正麵,而是凶像背後的安全地帶,那地帶仿佛寬闊無邊,能容下女人,許多女人都喜歡往那兒鑽。怪不得痞子後麵跟的搞的那些女的都是美女。

考不上學個痞子也蠻實惠,我想。

韓起強的酒量大起來了。一瓶酒他喝的多,本來我是豪情滿放的喝酒。孫月梅的事撥動了我心裏傷感的琴弦,幾兩酒居然把我的頭弄得暈乎乎的。散步去,散步去!我和韓起強沿著小道向聯合倉庫方向晃。我手一指正前方,諾!孫月梅就住那。韓起強拉我的手,走,去看看。大概是個美女,還保密。走,我說。我透過窗子一看,屋裏又多了一個人。是班上的周海燕。我特討厭這個女生。她這一來,我知道又多了一雙眼睛。韓起強站在遠處根本不知道我站在窗下想什麼。他喊我的名字。不得了,我立刻反應過來。跑回去拉起韓起強就飛奔。

韓起強從我的手中掙脫開了,他狗日的居然返回去敲孫月梅的門了。我管不了他,撒腿就跑……

萬萬沒有想到,孫月梅主動會和我搭腔。雖說我是個什麼鳥班長,有時還一本正經的在講台前講些不痛不癢的廢話。但我總不敢正眼看孫月梅,即使在路上,隻要看到孫月梅我就遠遠的避開。包括看周海燕我也小心翼翼,我估計孫月梅一定將我們跟蹤她的事告訴了周海燕。不然,周海燕怎麼到孫月梅那裏上自習呢?肯定是防備我的。還有韓起強有沒有敲她們的門,都是作的怪。

孫月梅先問我,昨晚哪個男的是誰?我說是一中畢業的,家就在城南機床廠對麵,現在在機械學院讀製圖專業。孫月梅說那人先吹了一通自己,又吹了一通我。我暗暗叫好,這個韓起強像魯肅,真把弟兄們當朋友。孫月梅抱怨說,好不容易才趕走他。我說可能是他喝酒的原因。我說他樣子讓人害怕吧!孫月梅說男的就那樣,無所謂!我之所以打圓場,本想是向孫月梅道歉的。沒想到她認可了韓起強的所作所為,這令我有些不舒服。說得幹脆點,嫉妒!雖然,韓起強比起我來,優勢很多,但這種人似乎不可靠。我得找個理由讓自己自信起來。

一中的那些試卷和講義對複讀生們而言就像是精神領袖,大家崇拜有加,似乎題型與高考試題沒有區別。這個很能讓人理解,畢竟一中有十幾年的高升學率。孫月梅無意提到了試卷,這讓我很難為情。不就是因為她,結果我和劉廣順差點打一泡架。我說,以後你實在要的話我給你帶一份,不過不要讓別人知道。孫月梅會意地說,那我怎麼好意思。說得有些曖昧,簡直讓我想入非非。

孫月梅的介入加劇了我的失眠。我做了很多關於男女方麵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