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彌漫一片黑霧,玄雲湧動,玄氣漫天,不斷翻滾。無數能夠飛行的士兵在黑雲翻滾的空間,雙方展開了一場大混戰。
“衝啊!”
空中兩名男子對恃,一個紅衫紫襟,金絲流彩暗花雲錦的邪魅男子,一個黑衫金襟,勾勒寶相花紋,麵目冷俊。
黑裳男子名無涯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無數墨玄之上士兵奮不顧身衝上去。
沙土彌漫間,一股極其恐怖的衝擊波席卷而出,沿途過處,橫掃一切,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間爆碎,而無數人被衝擊波掃過,頓時粉身碎骨,場麵極其慘烈。
金時空,郉奏四七年,琅琊大陸,分裂五洲,麒麟洲居之中央,南鄰廣寒洲,西鄰陶也洲,北靠寧安洲,東臨霧闞洲。
一個洲是一個神獸家族的占領域。
而鳳凰族就是陶也洲內根深蒂固的大家族,綿延數千年的聲威底蘊。
殊慧無涯子就是鳳凰家族的後裔,是一母同父的親兄妹,天長日久,情愫暗生,無涯子竟愛上殊慧,殊慧與麒麟族世子邪火情篤意合,私定終生,並有了一對兒女,殊慧似乎知道哥哥對自己的不同情愫,一直躲避著無涯子。
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這樣關係特殊的人,很不幸,當無涯子知道自己心愛的妹妹與他人生子,宛如一腳踏空掉進了萬丈深淵,不得思悟。
無涯子發瘋似的殘害掉殊慧邪火那剛出生的無辜孩子,並將殊慧囚禁於問天牢。
邪火得知後,怒火滔天,帶領著麒麟族攻打陶也洲,兩大洲征戰如火如荼,然而鳳凰族臥薪嚐膽這些年,縱然倉促用兵,也勢如破竹。
“邪火!殊慧不會和你走的,她會永遠待在我身邊,她的心,她的人,隻會是我的。”
“無涯子!你殺我子占我妻,我殺了你!”
邪火咆哮如雷,他心愛的女人,被人占有。這種感覺,讓他幾欲瘋狂。
烈焰刺骨劍帶著熊熊烈焰刺去。
那一戰,鬥了三天三夜,沒有人知道勝負終究歸於誰,隻是一個人的出現,中止了那場天崩地裂的打鬥。
一身緋紅長裙,粉白堆紗絹花,卻有幾分破裂,精致雙足赤裸,雪白皓腕被冰冷黃金的鐐銬禁錮,絕豔驚鵠髻,頭簪金鑲紅瑛雲煙釵,如瀑的黑發隨風擺動,赤眸如血,冷豔如霜。
她走在飛沙走石中,每一步都如此輕盈又這般沉重。
幽幽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
“住手!”
邪火遠遠地看到緋衣女子,他仔細一看,身影似乎是個女子,麵容很像慧兒。
“慧兒,是你嗎?”邪火激動的大喊。
“慧兒!”無涯子大驚,殊慧究竟如何出了問天牢。
天地之間,一片肅靜。
在這無邊無際的世界裏,仿佛隻有他們邪火殊慧兩個人,他們向對方飛奔而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眼中似隻有彼此的身影,再無其它。
“慧兒……”
擁抱的那一瞬間,彼此的心跳聲在共鳴著,透著離別後重逢的萬般歡喜,歡喜得心都要爆炸了。
“邪火,你怎麼來了?”殊慧的淚水滑落了下來。但這是驚喜的眼淚,是不敢相信的眼淚,不過片刻,她忽然慌忙推搡著他,道:“邪火,你快走吧,不要再打了,這裏是我的家,別再打了!”
“不,我是來帶你遠走高飛的,慧兒,你等我,等我殺了無涯子這孽畜為我們的孩兒報仇雪恨!”
殊慧徒然一驚,一股涼意湧上心頭,顫抖著紅唇,“孩子,我的孩子怎麼了!”
“……殊慧”
邪火頓時紅了眼眶,愧意籠罩著他的全身。
“對不起,殊慧,我沒能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殊慧似遭雷殛,淚水奪眶而出,成串的滑落了出來,眸子裏充斥著震驚,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邪火扶住她。
“哥哥……無涯子……”殊慧轉身驚恐看著殺得雙目猩紅的無涯子,直覺背脊發涼。
“你殺了我的孩子?”
無涯子目光徒然聚焦,緊握著手中劍,臉色十分難看,低頭不語似是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