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一邊走,一邊斜眼瞅她姐的臉色。
“你看什麼呢?”夏橙不悅地說。
夏林眨了一下眼睛,說:“呃,那個,氣氛不對啊。”
看夏橙瞪著他,他又說:“有些凝重。”
又說:“你這眼睛紅腫的,是喜極而泣哭的還是……?”
“要你管!”
“不要我管,我要是不管,你能和承川哥單獨出去嗎?”夏林不服氣地說。
“我想和他單獨出去啊?”
“你可以選擇不去,又沒人逼你。”夏林吐吐舌頭說。
“你……”
“姐,我說你別端著了,承川哥那種人,肯定有不少女人都打他的主意呢,你再像個小毛驢兒一樣,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到時候他被別人搶走了,你自己哭去吧。”夏林滔滔不絕地說。
夏橙停住腳步,說:“你過來!”
夏林剛走出兩步又折了回來,問:“什麼事兒?”
夏橙沒有說話,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抬腿狠狠地踩在他腳上,讓你亂用比喻,把你姐形容成小毛驢兒。
“啊!”夏林抱起腿,原地蹦了幾蹦:“姐,你什麼意思啊?”
“就是這意思。”夏橙悻悻地往前走。
夏林連忙跟上,揚了揚手中的拳頭,虛晃了幾下,最毒不過婦人心,對你親弟弟都下死手。
回到家,姑姑他們已經走了。
奶奶看到紀承川真的沒來,失望地說:“承川還真沒回來啊?”
夏林搖搖頭,表示我也很失望,親孫子孫女回來,她老人家都沒看見,承川哥還能住這兒啊。
夏橙一直維持著表麵的平靜,不想讓家人看出來什麼,吃了晚飯,她洗漱好,躺在床上,才覺得這種強忍已經達到極限。
心煩意亂地蒙住頭,這時卻聽到敲門聲,她坐起來,正不知道是誰,穿著拖鞋,打開門,看到是媽媽站在門口。
“媽,你怎麼還沒睡啊?”夏橙連忙把她拉進屋裏,並關好門。
“媽想過來和你聊聊天,女兒大了,有些心裏話也不跟媽說了,我隻得自己過來了。”周靜新說。
“媽,那有,來坐床上。”夏橙自己坐在床上,掀開被子讓媽媽也坐進來。
周靜新慈愛地摸了摸她的秀發,說:“時間過得可真快。”她用手比劃著說:“那時候你才這麼大一點,現在都長成大姑娘了,你三四歲的時候特別討厭,每次睡覺,都得讓媽媽抱著,還每次都說‘抱好一點麼,一邊抱,一邊撓著癢麼,撓好一點。’這些好像都是昨天發生的事兒,一晃都二十年了,媽媽到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才能撓的好,因為每次撓,你都不滿意。”
夏橙低頭輕笑,小時候真討厭!
“媽,你辛苦了。”夏橙感激地說。
“不辛苦,養孩子是甜蜜的負擔,就因為有你和小林,媽媽才一直堅強地活到現在。”周靜新聲音一顫,眼底一抹疼痛,稍瞬即逝,以至於夏橙都沒有發現。
不過最後一句話,夏橙還是聽出來有些不對。
“媽,怎麼了,我爸難道不好嗎?”打死她都不會相信。
“你爸是個好人,也是個好丈夫。”因為他太好了,才總覺得虧欠他,沒有他,周靜新也不可能活到現在,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