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雯隻得退了過來,蔣依涵心中一沉,有些心情不好地噘著嘴。
“秦慕,我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咱爺倆就開門見山地說吧,你和依涵退婚之後,我和你父親私下裏也見過幾次麵,你父親總是說不能因為孩子們的事情,影響到我們倆多年的友情,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我們長輩也不便過問,這個我也認同。”這時服務員送來兩杯水,放在他們麵前,蔣世豪和秦慕倒了謝。
隻聽蔣世豪又接著說:“男人年輕的時候誰還沒有些風流債呢,作為父親我當然不希望女兒找這種人,可作為男人我也可以理解,人不風流枉少年麼,但是年輕的時候玩歸玩,最終還是要結婚的,我堅信你的母親不會同意你把風月場所的女子娶回家,到頭來還是要找個門當戶對的,放眼A市,我覺得沒有比我們兩家更合適的了。”
蔣世豪說話時,像不經意一樣,其實一直都有觀察秦慕臉上的表情,枉自己幾十年的閱曆,可在他麵上絲毫看不出任何變化,這小子把自己的表情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看他並沒有搭話,一副恭謙有禮的模樣,蔣世豪隻得又說:
“依涵也是個死心眼,這段時間,不乏名門望族上門提親,無論是豪門大少,還是達官顯貴,她一個也看不上,就我本人來講,也算是你的長輩,從小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也真的希望你能做我們蔣家的女婿。”蔣世豪喝了一口水,握緊了手中的拐杖,自己都說的這麼明顯了,他還是沒反應。
“你知道,驛城並不是做生意的料,將來蔣家的事業有一半都是依涵的,也真的需要一個像你這樣的人來幫助打理蔣家的生意。”
秦慕好像如夢初醒的樣子,最後幾句聽清楚了,連忙陪笑說:“蔣叔叔您真是太抬舉我了,一個秦氏我都力不從心,焦頭爛額了,您錯愛,恐怕要讓您失望了,如果再加上半個蔣氏,我真是無力招架了,驛城做事穩重,辦事也成熟,蔣叔大可放心。”
蔣世豪頓時大怒,可麵上依然如常,秦慕,你小子行,你還學會了主次顛倒,避重就輕,我是想讓你接管半個蔣氏嗎,就算要接管,也得是把我女兒接管了之後的事吧,行啊,跟我玩心眼,把前麵的談話的內容忽略了,直接回答下麵一個,雖然是自謙地否定自己的能力,無法勝任,可也間接地委婉地拒絕了當自己的女婿。
秦慕微笑地站起來說:“我已經出來很久了,該回去了,蔣叔,阿姨,再見!”又對著蔣依涵兄妹點點頭,隨後就推門出去。
他走後,蔣世豪怒不可待,拐杖在地上打的啪啪響,他在社會上摸打滾爬大半輩子,到哪裏不是受人尊敬,就連省長都得買他三分薄麵,他秦慕,哼!不得了了,好歹也該給自己一些麵子,居然拒絕的這麼幹脆,我女兒哪裏差了。
“簡直張狂的目中無人!”蔣世豪怒氣衝衝的說。
蔣依涵雖說在點菜,可耳朵一直再捕捉這邊的動靜,她以為由她爸爸提出,秦慕至少會考慮一下,沒想到他絲毫不買賬,她氣惱地把菜單摔在一邊,鼻子一酸,眼淚在眼圈裏打轉。
“你還摔,我這張老臉都被你丟盡了,以後少在我麵前提起他!”蔣世豪覺得很沒麵子,看他女兒那麼不爭氣,還哭出來聲,更怒火中燒。
白雯眼皮很活,看到公公生氣,連忙上前:“爸,別生氣了,依涵還點了你最愛吃的雜菜煲。”說著把公公扶到桌邊,正說著服務員上來了菜,白雯連忙盛了一碗湯,雙手端到蔣世豪麵前,陪笑說:“爸,先喝口湯!”
蔣世豪有個習慣,吃飯前總喜歡先喝點湯,這時麵色緩和了下來,接過白雯手裏的湯喝了一口。
白雯又來招呼婆婆,又不停地給蔣依涵使眼色,蔣依涵一甩手,可還是上前拉著父親的胳膊說:“爸,對不起!”
蔣世豪長出一口氣,壓製住心底的不快,說:“吃飯!”
秦慕出來了包廂的門,快速走到剛剛的KTV包間旁,門依然是虛掩的,透過門縫,可以清楚地看到房間的一切,沒想到哪個丫頭還在飆著高音,真不嫌累,這時隻見她腳步踉蹌地走到桌邊,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何夕,你說說我臉上是不是這邊寫著白,這邊寫著癡,連起來就是白癡。”夏橙微眯著眼睛,指著自己的臉說:“為什麼都欺負我,覺得我好欺負?”
“橙子,你喝醉了。”何夕上前安慰她,什麼時候喝過酒,這家夥一下子喝那麼多。
夏橙軟趴趴地趴在桌子上,臉色酡紅,突然抬起頭說:“哼,我不是好欺負的!”
並站起身,搖搖晃晃地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