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甩開夏橙的手,夏橙的身體不受控製滴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幾步,本以為會摔倒,卻跌入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
剛剛要單獨入病房的時候,秦慕一直就守在門口,聽到紀承川失去控製的時候,就立馬就推門進來了,剛好看到他用力甩開夏橙的動作。
秦慕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他的小丫頭他都舍不得動一個指頭,豈容別人這麼粗暴地對待,看夏橙對他搖搖頭,他忍住了。
紀承川看到秦慕那麼自然地擁著她,他幾乎嫉妒的抓狂,關於男人的尊嚴問題,再好的修養,他也有些繃不住了,冷笑一聲,語氣卻平緩得很,隻是眼底的陰鷙若隱若現,彰顯著他此刻的心情是多麼的洶湧澎拜:“請你們倆離開。”
夏橙看他情緒不穩,腳步還有些踉蹌,還是不忍心,想上前安慰幾句,秦慕眼神製止了她,因為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都是多餘,都是傷害。
在秦慕進來的時候,紀承川的父母也已經跟了進來。
秦慕禮貌地點點頭,扶著夏橙就出了門,等夏橙真的要離開,紀承川覺得世界好像塌了一樣,他又試圖站起身子追出來。
他父母連忙攔住了他,知道這件事對他打擊很大,也不忍多說什麼。
“承川,你都看到了,你還要堅持嗎?”
紀承川兩眼猩紅,嘴唇毫無血色,他走向床邊,語氣有些有氣無力:
“這不就是你們想要的嗎,現在你們應該很高興,我是你們唯一的兒子,可你們就想看到我生不如死。”
“你這說的什麼話,那個丫頭早就跟我說過她有男朋友,難道這個男朋友是我幫她找的不成,你還執迷不悟,把錯都推到你媽身上……”
紀父看不下去了,連忙拉了一下自己的太太,兒子已經夠難過的了,這個時候應該多安慰安慰,就不要指責了。
紀承川掀開被子,坐了進去,他隻覺得很累,又很冷,心身俱疲:
“夏橙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們都清楚,我累了,都不要過來打擾我。”
他說完,用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蒙了起來,整個世界陷入黑暗,和他的人,他的心一起跌入萬丈深淵,跌入萬劫不複,隻覺得夏橙的每一句話,都像一個鞭子,正在狠狠地抽打著他漠無反應的身體,可隻有心融化成苦水,那種透徹的苦滲入四肢百骸,腦海中不斷浮現夏橙的容顏,可想捕捉又變得縹緲幽遠。
渾身又一陣陣發燙,覺得一切都不是真的,他覺得自己就像困在漆黑中的鐵籠裏的野獸,無論怎麼撲騰,看不到光明,也找不到出口,隻能聽天由命地化成灰,化成煙。
夏橙走出醫院的時候,全身通電似地麻木,愈想愈心痛,愈懊惱。
一直倒坐在車子裏,她還是渾渾噩噩的沒有知覺。
秦慕心裏說不出的感受,本來這個結果一直是他想要的,可為什麼一點也興奮不起來,因為他知道他們徹底分開,不是因為沒有感情,而是迫於壓力,這個感覺不是很好。
可看到夏橙眼圈泛紅,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他也不忍說什麼。
“你要是覺得難受,肩膀可以借你靠一下,不過這是最後一次允許你為他而哭,以後可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