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楚手搭在車門,轉過身,禮貌而疏離,“首長,有事明天辦公室說吧,祝你與辛小姐白頭偕老。”
最後四個字,她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說的。
其實她不想這樣祝福,不想祝他跟辛芷蕭幸福。
橋楚說完,渾身發軟,就連握著車門的力氣也沒有。
垂下眼眸,她轉過身,就要坐上副駕駛。
“不好意思,我們打算回別墅住,比較遠,先離開了。”駱天馳看著她坐在副駕駛,關上車門。
秦佑珂看著駱天馳的車揚長而去,留下的尾煙,眯著眼睛。
電話響起,在沒有人的停車場裏,特別尖銳。
“說話。”秦佑珂冷酷無情,不帶一點溫度。
“首長,老首長在找您。”楊中校的聲音傳了過來。
“知道了。”秦佑珂語氣依舊不好,楊中校被嚇得不敢大聲說話。
連說了兩句“是”以後,掛斷電話。
———
駱天馳把車開得飛快。
在夜色漸濃的馬路上,他就像是不要命。
橋楚抓著安全帶,“我要回軍區的宿舍。”
駱天馳沒打算聽她的,說道:“多少天沒回家了?”
“那算是家嗎?”橋楚趁著他不注意,推開車門,說道:“駱天馳,我不想再跳一輪車。”
駱天馳現在想起要鎖門已經晚了,皺眉:“橋楚,你瘋了嗎?”
“我不會害怕。”橋楚眼眉有一點決絕,他要是敢往別墅那邊去,她就敢跳。
“你關門,我送你就是。”駱天馳妥協,忽然之間,覺得她精致的眼眉裏,沒有一點生機。
她似乎想要一心求死。
就是因為秦佑珂跟辛芷蕭訂婚的原因?
駱天馳看著橋楚走進死胡同,他居然沒有感覺到快樂。
甚至想要拉她一把。
橋楚被送到軍區宿舍樓下。
她推開門,駱天馳一把執住她的手,“若是你以後不跟秦佑珂聯係,我們可以好好過。”
他忽然覺得,橋楚挺可憐的。
她抽出手,風吹來,她喝了酒而混沌的腦袋清醒了很多。
“我們離婚吧,不因為其他,而是這日子,我過不下去,如果你不同意,我們就走法律程序。”她說著,離開。
駱天馳吼道:“你跟我離婚,秦佑珂也不會跟你在一起。”
橋楚的心髒在跳動,每跳一下,就有鈍痛的感覺。
“一個人過日子,比起跟你過日子,強多了,我出去留學四年,學會的是,沒有男人,也能自己一個人過,駱天馳,如果你覺得桃小姐不錯,就應該跟我離婚,別再辜負她。”橋楚說完,隻留給他一個冷清的背影,往樓上走去。
駱天馳看著路燈把她的身影拉長,橋楚本來就瘦,這樣看著更是細長。
有種冷風裏,身影蕭瑟的感覺。
她的話,在耳中回蕩,不要辜負桃雨竹,那她呢?
就要被辜負嗎?
駱天馳陷入了沉思之中。
———
橋楚回到宿舍,卸妝洗澡,一氣嗬成。
坐在沙發上,電視裏,是無聊的午夜情感節目。
當主持人問及,“你愛的人不愛你的時候,你是怎麼忘記重新開始的”這個問題,橋楚再也忍不住。
她咆哮大哭,酸澀了一個晚上的眼睛終於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