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楚推開窗戶,果然呼吸順暢多了,腦袋也清醒多了。
她也想相信,可是此刻的現實就是,他要結婚了,而且這件事他不曾告訴過自己,一次兩次的隱瞞,她還怎麼能夠相信?
她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隻要一塊糖果就能哄好。
“秦佑珂,你要跟辛芷蕭結婚了。”橋楚的語氣裏,那抹溫度慢慢失去,她沒拿手機的那隻手緊緊抓著窗台,十分用力。
她甚至能夠感受到指腹被金屬觸碰的感覺,那不鏽鋼,似乎隻要她用力一些,就會刺入她的皮膚裏。
“誰跟你說的?”秦佑珂眼睛閃過一抹冷蕭,第一次想要追究到底。
橋楚知道,自己如果說不清楚,這件事永遠都沒完沒了,“你的母親,駱天馳,還有辛芷蕭,就這樣吧,我祝福你做一個幸福的新郎,隻是最好不要讓我知道,因為我恨你。”
她覺得,是該恨的,這一聲恨,也說得理直氣壯。
但是若果尋根問底,她到底恨什麼,大概就是他給了她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希望。
她曾經希望,擺脫這一切的束縛後,能夠穿上潔白的婚紗,行走在禮堂中,對麵的人,是他。
橋楚深呼吸一下,沒有聽他剩下的回複,直接掛斷了電話,眼淚,開始從眼眶溢出,往下流著,肆無忌憚。
哭一場就好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深夜,橋楚哭完了,也哭累了,才從臥室走出來,客臥沒有備著洗手間,她要到公用的浴室衝洗一番。
哭了太久,她聲音沙啞,整個人的水分像是被蒸發那樣,難受至極,她停下了想要洗澡的念頭,走向廚房。
腳踩在地上,像是踩著棉花那樣,冷靜過後,她才想起自己有兩頓沒有吃飯。
無奈一笑,她擰了擰鼻子,哭太久,那裏堵著。
要到廚房,必須穿過客廳,橋楚沒有開燈,摸索著往前。
“橋楚!”駱天馳的聲音在黑暗裏響起。
橋楚活生生被嚇了一跳,“啊!”她沒想到這麼晚,他還沒有摟著他的桃雨竹睡覺。
“大半夜不睡覺坐在客廳裏,你當鬼嗎?”她向著那團黑影說了一句。
駱天馳聽著她沙啞的聲音,皺眉,打開了台燈,“你哭過?”
一下子亮著的燈光讓她有些不習慣,別過頭,她嘴巴硬得很,“關你什麼事?我隻是太渴了。”
“橋楚,你挺能裝的,原來你也會難過。”剛剛隻是一瞬間,他就看見了她紅成葡萄的眼睛。
果然是哭過了,而且應該是為秦佑珂哭的吧?他冷漠的眼眸閃過一抹陰狠。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駱天馳,我現在跟我最愛的情人告別了,自然是會難過的,畢竟他比你辦事的時間,長很多,別問我怎麼知道的,你在我麵前上演過的真人秀還真的不少。”橋楚故意挑釁。
走向廚房,她在不喝水,就好像要脫水而亡。
男人最忌諱的,就是自己的女人把自己跟另外一個男人做比較,尤其是那個男人是自己的情敵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