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局長不像陳高那樣好說話,眼中全是亮晃晃的不容她拒絕的意味,“事兒都不急,更何況,小酌怡情,不影響不影響。”
橋楚把頭側著,看向旁邊的秦佑珂。
他自顧自喝酒,不曾看她一眼,抿著紅唇,她臉上露出抗拒,“陳局長,我的酒量不好,您喝便是,不用管我。”
陳局長紅彤的臉,一看就是長期喝酒酒精上腦,他說道:“橋律師,要是你不喝這杯,別人還怪我照顧不周呢。”
橋楚沒法推脫,一個執意讓她喝酒的男人她還能躲一下,可是當一個變成一群後,她就躲不過。
她又不是秦佑珂,說拒絕就拒絕,可以不用留下一點餘地。
她喝完了一杯,另外一個毫不相幹的人又走過來,“橋律師好酒量,來,我敬你。”
還沒開飯,橋楚就已經喝了四杯酒,胃裏空空的,酒精在燃燒,她隻覺得胃疼。
全程,秦佑珂就不曾幫她一下,這樣是挺好的,雖然橋楚不習慣,但是決定拉開的距離,就要繼續堅持。
飯菜都上齊了,橋楚急忙往碗裏夾了兩筷子的菜,也顧不上所謂的形象,她現在就需要食物來墊著空空的胃,緩解裏麵的難受。
秦佑珂餘光注視著她的動作,眼睛陰沉。
橋楚沒有注重那麼多,吃了兩口菜,胃裏才不覺得那麼空,可是酒精的灼熱感,讓她覺得難受。
皺著眉頭,橋楚又聽到陳局長的聲音,“橋律師真是酒界裏的女中豪傑,你們金陽市的女人都這麼能喝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把酒倒在她的杯子上。
橋楚寒了心,這裏麵,除去秦佑珂跟楊中校外,還是十多號人,可是沒一個打算幫她的。
大概,他們是不想得罪陳局長,也大概,這些人也是想著故意讓自己喝醉。
這些人,真黑暗。
橋楚以前參加過商業聚會,所以對於商場上的黑暗已經見怪不怪,可是在軍區工作了一段時間,他第一次感受到黑暗。
以前她被保護的太好了……
橋楚抬起眼眸,故意看了他一眼,就像在做賊一樣。
咬著牙齒,她抿了一口,總覺得這些紅酒比起往日自己哥的那些,容易醉得多。
她故意問道:“陳局長,這紅酒的味道跟平時的紅酒味道不太一樣,這是出自哪個酒莊的?”
陳局長哈哈大笑,“現在國內都提倡廉潔,就連招待費都限製了,我們哪裏能夠買國外酒莊的酒啊?”
橋楚看了看被自己的酒。
“你覺得味道不一樣,那是因為我們在紅酒裏麵兌了酒,所以你就感覺不一樣了。”陳局長沒有隱瞞。
橋楚微微一笑,話說到這裏,她也就不繼續問下去。
剛抿掉的幾口酒,瞬間又被添上,“橋律師,這酒的味道不錯,多喝點。”
橋楚笑容勉強。
從開席到結束,橋楚忘記了自己喝了多少酒,隻覺得是滿肚子的酒。
漲漲的,小腹難受,胃裏也難受。
最難受的,是來自心裏的痛,一整個晚上,秦佑珂也不曾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