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楚拿著那本紅色的本子,眼中露出疑惑。
“秦夫人,這些東西你準備的太早了。”她說道,手中的本子冰冷,手心接觸的時候,沒有被溫暖到,反而是變得冰冷無比。
她拽緊了些。
寧夢神色冷淡,看著那蒼白的嘴唇,說道:“你準備準備,後天就離開。”
“之前我們約定好,等他結婚的時候,我再離開。”她不相信寧夢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我就等到他結婚,我會離開,絕對不會做……”什麼。
“橋小姐。”寧夢打斷,帶著點不耐煩,臉上的表情嚴肅得很,“你認為你有選擇的餘地嗎?”
她們當初不過是口頭協議,要是對方不樂意,她根本沒有反駁的餘地。
“為什麼?”橋楚鼻子酸酸的,對著她,愣是沒有哭出來。
眼中凝聚的水霧越來越多,看著寧夢,她覺得自己在看著一個冷漠又無情的判官。
她此刻覺得,他們母子,其實也不是那般的相似。
“因為你在的一天,珂兒都有可能會做出反抗婚禮的事情。”寧夢說道。
經過昨天跟辛芷蕭的談話,她意識到這點。
自己的兒子大了,就算自己掌握著橋楚的生命,他都有可能在保住橋楚的同時違抗著自己的命令。
多少人關注著這場婚禮,無論從什麼角度來說,這次的婚禮是一定要進行的。
而且要風風光光,昭告全城。
橋楚要是還留在金陽市,不穩定的因素實在太多,她不允許最後婚禮變成一場鬧劇。
所以昨夜從辛家離開後,她就找了關係跟借口,給橋楚弄了一個新的身份。
“橋小姐,我算是好說話的,雖然你不想著毀掉珂兒的婚禮,但是他對你在意的程度,我的擔心是有必要的。”
“你體諒也好,不理解也罷,總之,後天你就離開金陽市,不然,我能讓你出來,也能讓你重新進去,或者下場會更慘。”
寧夢說出這些威脅的時候,表情還帶著溫和的笑容。
但是每一句話從她紅豔的嘴唇裏吐出來,就像是一把把刀子那般,全隔空擱置在她的脖頸之間。
要是她掙紮反抗,最後傷害的隻是自己。
而寧夢,一點損失都沒有。
橋楚清楚而絕望的意識到,寧夢的冷酷無情,對自己的威脅。
“橋小姐清楚了吧?”她坐姿優雅,不像她那樣,像是被打慫了般。
“清楚。”橋楚深呼吸,雖然腦袋裏的思緒複雜,疼痛難受,又憤怒,但是她依舊清楚她說了什麼。
總結的一句話就是離開自己最熟悉的故土,遠離秦佑珂。
寧夢對她的識相還是很滿意,心情好,安慰著,“我知道你對珂兒的感情是真的。”
“……”橋楚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太過模糊,她的善良看不清。
“但是你也該明白,你跟珂兒是沒有可能,所以我才會這般做,你體諒我也好,記恨我也罷,我也隻是在做一個母親該做的事情,這就是我對他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