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珂沉默不語,看著墓碑旁擺的水果跟酒,對著旁邊的人吩咐道:“幫橋夫人把東西收拾好。”
橋楚點頭,蹲下來,把地上的水果餐盤全部收拾起來,放在一旁的籃子上。
她借著低頭收拾的動作,壓抑著眼中想落淚的衝動。
古蓮手忙腳亂蹲下來,說道:“不用麻煩,我自己來就好。”
橋楚把最後一盆水果放到籃子裏,輕輕放好,說道:“橋夫人您不用客氣,我來就好。”
古蓮怪不好意思的,站起來,看著眼前的男人。
兩年了,他比自己來這裏還勤。
秦佑珂沒有祭拜的心思,橋楚還在,他又要祭拜誰?
今天是他們以為的橋楚的忌日,他帶她過來,就是想讓她看看,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多少人為她落淚。
想讓她不要狠心那麼久,快些,承認自己的身份。
橋楚收拾好所有的水果,站起來,籃子主動提在手上。
“我來拿就好。”古蓮已經不是什麼富貴的人家,她現在什麼事都是自己來,早已經比當年獨立很多。
橋楚搖頭,手裏的籃子並沒有鬆開,“橋夫人,我來就好。”
她微微笑著,卻比哭的樣子還要難看。
看著自己的母親因為以為自己過世而傷心難過,還遭受了巨變,日子過得異常艱難,她就於心不忍。
想要做些什麼,可是卻無能為力做這些事情。
古蓮已經祭拜完,秦佑珂說道:“橋伯母,我送您回去吧。”
古蓮擔心自己會耽誤他工作的時間,拒絕道:“我自己坐公交回去就好,很方便的,這裏有一輛公交一直到市中心,你們工作忙,快去忙吧。”
秦佑珂說道:“我請了半天的假,走吧,如果小楚知道我讓您一個人留在這裏等半個小時才一趟的公交,她會生氣的。”
他說完,看了一眼橋楚。
那目光冷冽,沒有任何感情,卻隱隱中帶著某種意味。
橋楚心裏滿是因為這件事而內疚著,沒有注意到他那別樣深意的目光。
三人一前一後走出墓園。
開車的依舊是橋楚,她手護著車頂,扶著古蓮上了車後,看了一眼秦佑珂。
他也在看著自己的小心翼翼。
心髒跳了一下,她站到一旁,等著他上車。
秦佑珂彎腰上車,經過她身側的時候,刮起了一陣風,很輕,卻帶著他的氣息。
那是讓她心安的氣息。
橋楚關上車門,繞了個圈子,坐在駕駛座上。
“先送橋夫人回去。”秦佑珂命令道。
“是。”橋楚輸入了她的住址,他上次給了自己,就一直記得。
記憶太過深刻,她想要忘記,也沒法忘記,這是她的母親,就算現在不能相認,她也是沒有辦法忘記。
古蓮搖頭,手搭在秦佑珂的手臂上,“秦首長,不用,在市中心放下我就好。”
“順路。”秦佑珂霸道得很,沒有讓她拒絕。
橋楚開著車,古蓮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慢慢遠離墓園。
“這是小楚離開的第二年了。”她歎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