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從後鏡看見她哭。
單手遞過紙巾,“小姐,擦一擦吧。”
橋楚接過,說了一聲“謝謝。”
有眼淚的人,還是太過懦弱了些,她擦幹眼淚,車子已經轉了角。
回過頭,橋楚已經看不見秦佑珂,她把頭,靠在車窗上,如何,才能當做沒有愛過?
答案大概隻有,失憶。
橋楚回到外灘嘉園,神情恍惚,打開門,駱天馳還在那裏。
“回來了?”他站起來,迎向她。
橋楚到醫院沒幾個小時。
“華東集團已經那麼空閑了嗎?”橋楚反問道,這個時候他不上班,反而有時間待在這裏堵自己。
“我擔心你。”駱天馳把話說得很明顯。
橋楚皺著眉頭,裝了一杯水,仰頭“咕嚕咕嚕”的喝下,少了幾分淑女,多了許多的豪邁。
“我還沒有瘋,放心。”她說道,語氣淡漠得很。
“你跟我就一定要這樣說話?”駱天馳皺緊眉頭,這樣的說話方式他不喜歡。
“駱少爺,那這樣的說話方式,你喜歡嗎?”橋楚忽然變了個臉,變得恭敬。
這樣子,駱天馳更不喜歡了,算了,她一直都是這樣,要是讓她變成自己想要的那種人,反而是無趣的。
他關心道:“醫生沒有給你開藥嗎?”
橋楚現在的情況不能吃藥,他知道,就是想要試探,她知不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
“我有精神病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橋楚說道,“醫生為了防止我會藥物上癮,所以不建議我吃藥,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去做心理治療。”
“你不開心的,也可以跟我說。”駱天馳察覺橋楚變了許多。
他私心裏,想要更加了解她。
橋楚微微勾著笑容,眼眸帶著嘲諷,“我現在就挺不高興的。”
“為什麼?”駱天馳盡管知道她要說什麼,還是問著。
橋楚看著偌大的公寓,這裏有她人生了不好的記憶,“我感覺到自己就像一隻小鳥,被困在這裏,翅膀被人折斷的感覺,你懂嗎?”
她的目光幽深,泛著水霧。
駱天馳看著,有幾分的不忍,他不懂,但是如果她覺得在這個公寓裏每天等候他回來,那他也有辦法。
“橋楚,既然你無聊,那我可以讓你不無聊。”他說道,一臉認真。
換來的,是橋楚的忐忑,帶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要幹什麼?”
“你不是無聊嗎?”駱天馳的目光帶著溫柔,“以後,你就當我的保鏢吧。”
他知道橋楚的身手不錯,一個離開軍區的特工,做他的保鏢,沒有人會說什麼。
“你有很多仇家?”橋楚問道。
“隻有一個。”駱天馳回答,“就是你的前夫。”
橋楚忽然覺得好笑,秦佑珂,她的前夫,駱天馳,她的前前夫。
她離了婚,又被前前夫給糾纏上,哪個女人,能像她這樣的悲慘。
“我對做你的保鏢沒有興趣。”她拒絕,把杯子裏的水喝光,然後放到一邊。
駱天馳聳了聳肩,“你沒有拒絕的權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