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怒氣衝衝的回到臥房,從小到大,在長輩的眼裏,她都是脾氣溫順的女孩。
可是溫順的小綿羊也有發飆的一天,而導火線卻是秦秋白,她實在是生氣,坐在床上,揉著發疼的手。
張媽把人送走後,蹭蹭蹭的往樓上走去,輕輕推開虛掩的門,說道:“小姐。”
許紅正對著窗外生悶氣。
她的氣要發出來的時候也會看對象,對著這家裏的傭人,她生不出氣,揉著還紅彤彤的手心,道:“張媽,那人走了沒?”
張媽走進來,拾起她的手點頭道:“走了走了,我幫小姐你把她趕走了。”
許紅的皮膚天生嬌嫩,手心也一樣,拍在秦秋白的臉上,她手心現在也紅得很。
張媽一邊幫忙揉著一邊道:“小姐,我們拿些涼水衝衝吧,這紅紅的,等會兒落下什麼印子,就不好了。”
許紅點頭,隨她一同到浴室衝洗手。
許母回來後便聽聞此事,找到許紅的時候,她已經平靜下來在桌子前做功課。
聽到聲音,許紅轉頭便看到她,放下筆,她乖巧走到許母身邊,“母親。”
“紅兒乖。”許母是戲班出生,也是一個青衣角兒,說話的時候,與許紅一樣,聲音清脆明媚,又帶著唱戲角兒的柔軟。
“母親,您現在有空嗎?”冷靜下來的許紅,滿腹疑問。
許母看見她眉頭淡淡的糾結,於是牽著她的手,坐在梨花木椅上,問道:“紅兒有什麼要問的?”
梨花木椅沒有墊棉墊,坐在上麵,冰澈倒能驅趕幾分夏季的悶熱。
“母親,是不是男人都是這般的無理跟讓人厭惡?”許紅現在因為秦秋白對所有年輕的男人都有了恐懼。
許母猜測是因為今天的事情。
她笑得溫柔,雖然到了三十多歲,長相依舊年輕,“你覺得你父親無理嗎?”
許紅搖頭,“父親不是那樣的男人。”
“你的叔叔呢?”
許紅繼續搖頭,“叔叔也不是。”
這兩個男人都是她心裏最尊重的男人。
“紅兒,其實男人上門提親都是正常的,隻不過現在變了,男女平等了,有的女人也開始主動追求所愛,那你覺得她們這樣會無理嗎?”許母心裏感歎,果然如丈夫所說的,她家紅兒在感情方麵遠遠不及學習方麵聰明。
許紅透過母親的話想到芳華,她也是個膽子大的追求真愛,可是不覺得她無理跟讓人厭惡。
她搖頭。
許母看著她說道:“我家紅兒長得美,若是早生個幾十年,家裏的門檻必定會被踏破,現在的時代是不同,可是依舊有人在做老派的事情,所以紅兒,切不要為了這件事在男女之事上有了厭惡,知道嗎?”
其實以前也有別的家不斷打聽自家紅兒,隻不過許母愛女,知道她愛學習,若是早日成了家,那就沒法學習。
加上時代變了,女子十八歲也不是老姑娘的,於是便以一切女兒喜歡為主推了那些相親。
第一次登門拜訪就提親的,就隻有秦秋白一個。
“我知道了,母親。”許紅把她的話記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