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摸了摸一團團的毛線球,抿著唇。
“是不知道那秦長官喜歡什麼顏色?”張媽問道。
“他說黑色。”許紅抓起一團黑色的毛球,總覺得太沉了些。
“黑色是適合男子。”張媽道,“那要不織黑色的?”
許紅抿著唇,思考了一會,看到旁邊棕色的毛球,道:“我覺得棕色的也好看。”
比起黑色,棕色年輕一些,而且與軍綠色也搭配。
張媽想了想,也覺得棕色的好,拿起兩團棕色的毛球放到她手上,“小姐的眼光一向很好,不如按照自己的來?他應該也會喜歡的。”
想那秦秋白想盡辦法不過是為了要許紅織一條圍巾,所以無論是什麼顏色,他都會喜歡。
這年輕男女的心思,張媽還是懂得。
“好。”許紅答應道。
張媽便拿著毛線針開始教她織圍巾,一針一針的,許紅沒有什麼天分,織了兩行,又是漏針的。
她急的咬著嘴唇,滿眼的無奈。
張媽也覺得織圍巾不是什麼難活兒,但是到了許紅的手裏,就像是特別艱難一樣。
她的手明明纖細靈活,那翹著擺戲腔也是十分優美,可是到了做手工,就不太行。
“張媽,好難。”許紅的嘴裏抱怨,可是手上的動作還是沒有放棄。
她拆掉,又重新開始織。
來來回回幾次,她才勉強開了個頭,已然到了晚上十點多。
張媽搭在她的手上,“許紅小姐,天色夜了,要不先去休息吧。”
許紅心裏想,也好,她明天還要上學。
把毛球與毛衣針放到一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是睡不著。
第二天,眼下掛著兩個黑濃的烏青到了學堂,芳華見著,笑了出來,“許紅,你昨晚當賊了麼?”
許紅哪裏是當賊了,她想著秦秋白想了一個晚上。
她越發覺得自己要完蛋,原本覺得自己對他的印象很差,但是現在,卻有了改觀。
許紅覺得,秦秋白的氣質模樣雖然嚇人了點,身上背負的人命可能多了點,但是那都不是他的錯。
他本來生的就不難看,那是性格使然,如果他性格溫和,那怎麼統領軍隊?若是不背負人命,那怎麼換來現在的太平盛世?
許紅越是這麼想,就越加覺得他不錯。
這種心思在心裏種下,一個晚上,就像是被人澆灌過一樣,開了花,怎麼也掐不掉。
“許紅?”芳華在她眼前搖了搖手。
許紅回過神來,拿出帶過來的毛球與毛衣針,道:“芳華,我沒當賊,就是手太笨了。”
看著才織了幾行的圍巾,芳華瞬間明白。
明明是最簡單的平針,但是許紅卻是一點天分也沒有,她拿過來看了一眼,自顧自的幫她拆掉。
許紅把圍巾搶回來,芳華已經把圍巾拆的剩下一圈。
“你做什麼呀?”她欲哭無淚。
“你這針稀稀疏疏都不一樣,織好也不好看,還不如重新來。”芳華解釋道,一邊幫她卷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