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當然也不閑著,她也經常進宮去陪老太太聊天,還弄了不少靈果進上去,希望能多少延長老人的壽命。可效果似乎並不怎麼好,靈果不是萬能的,雖然能調養身體,卻不能延長壽命。皇太後的壽命到了頭,她自己心裏也清楚,安詳平靜的等待著那一天,不見一絲惶恐懼怕,可見這個睿智又早年坎坷的老人已經想通了一切,或許平靜離去對她來說是上天最大的恩賜。
“四福晉,五福晉,太後娘娘醒了!”黛玉和五福晉正在外室候著,就聽到皇太後身邊的老人桂嬤嬤有些低沉沙啞的聲音。
黛玉和五福晉立即起身,趕緊進了內殿,一看,太後的貼身嬤嬤正在給她老人家拭臉呢。太後一見她們倆就高興:“是你們啊,快過來坐。”黛玉和五福晉是她最喜歡的兩個孫媳,待她倆自然與旁人不同,親切的很。
“皇瑪嬤今天精神很好。”黛玉很是高興,笑意盈盈地問道:“皇瑪嬤有什麼想吃的嗎?孫媳給給您帶了補湯和藥膳粥,你現在要用嗎?”
“好孩子,看來哀家有口福了,快都擺上,哀家正餓呢,嗬嗬……”皇太後笑眯了眼,她最愛吃黛玉帶來的膳食,不僅味道好,吃後身體也是舒爽不少。
“皇瑪嬤就是偏心,孫媳的手藝也不錯哦,皇瑪嬤怎麼不誇孫媳呢?”五福晉故作嗔怪道。因著五阿哥是皇太後養大的緣故,五福晉自進門就跟皇太後極為親近,兩人之間反而像是親祖孫一般,令人羨慕不已。
太後笑眯眯的道:“你們兩個我都疼,小五媳婦手藝也好,皇瑪嬤也愛吃,嗬嗬。我這裏還有些東西,你們回去時都帶回去。”皇太後確實偏疼她們兩個,在所有的孫媳婦裏也就她們倆敢在她麵前撒嬌,其她的都規矩著呢。現在估計老人家預感到自己的大限將近了,準備將自己攢了那麼多年的東西分了。
黛玉和五福晉對視一眼,看到了對方眼中濃濃的悲傷和感動。可這畢竟是老人家最後的心意,她們也不能輕易推辭,隻好盡量壓下自己心中的難受和悲傷,微笑著接受了。皇太後見這兩個孝順的孩子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心中很是開心,樂滋滋的用了不少補湯和藥膳,跟兩人說了會兒話後,又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冷冽的北風,灰暗的雲層,零零落落的雪花在寒風中飄蕩。此時的禦花園花木凋零,一派淒涼的景象。行走其間的黛玉有些傷感,為了那個慈祥的老人,為了人們鮮活而又短暫的生命。不過想到皇太後平靜,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幸福的眼眸,她又釋然一笑,或許對於在冰冷的後宮囚禁了幾十年的老人來說,離去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吧?她在這兒沒有愛人,沒有自己的親生孩子,甚至沒有隨心所欲的自由。她隻是她那個姑奶奶和丈夫為了平衡蒙古和滿族之間矛盾的工具,她甚至連選擇的權利都被剝奪了。或許這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
一個月後,仁憲皇太後於夢中崩去,康熙號慟欲絕,行割辮之禮以盡哀思。他無心飲食政事,喪事由新任命的內務府總管事胤祹辦理,而政事幾乎全由胤禛弘暉接手。雖然仍舊悲痛不已,但比起曆史上要好上很多。此時的康熙並沒有因心有餘而力不足而被兒子們弄得暈頭轉向疲累不堪,再加上皇太後走得安詳,也讓他心中好受了很多,至少沒像曆史上那般弄得形銷骨立大病一場。
幾位皇子們似乎也突然想起了什麼叫為子之道為孝之道,紛紛想方設法關心孝敬悲痛的皇父,不管他們是真心還是假意,總之結果是好的,康熙不多久就走出了悲痛,對近年來疏遠的兒子們也親近了不少。但仍舊以身子不適為借口將政務交給胤禛父子處理,而自己隻是總攬大局,將養身體。弄得幾個皇子鬱悶不已,弄來弄去,怎麼好處都被四哥給占了?但也無可奈何,隻能仍舊討好皇父,期望什麼時候皇父能注意到自己。
時有臣子迎上意,以孝康後升祔以久不宜遷動,而欲以孝惠後、孝康後神主並尊祔於廟,大學士王掞曰“陛下聖孝格天,曩時太皇太後祔廟,不以躋孝端上,今肯以孝康躋孝惠上乎?”康熙斥之,令改正,以嫡母神主加於生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