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平顏很少見她這麼乖乖的靠著他,心想應該是過山車給她的震憾太大了吧。否則,她還不伸出利爪,喵嗚喵嗚的嚷嚷過不停了。他見她閉上了美麗的杏眸,於是收回了望向前方的視線,低頭凝視著她蒼白的小臉,對於她這種“舍命陪孩子”的笨蛋行為,他不得不再給她圈多一個“笨”字給她。

可是,也正因為這份純樸的笨蛋行為,讓她和他冷戰的臨界點開始慢慢的融化,傑克開著車,在向前不斷的行駛,裴樂樂坐在副駕駛坐上,也沒有說一個字。

車廂裏看似沉默,但卻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暖流,在慢慢的流動著。很快,車子駛回了愛琴海灣的別墅,裴平顏下車時,將江宛如抱了起來。

管家趙海波一看到,嚇了一跳,今天就是去參加家長會,難道少奶奶遭遇襲擊了?

“裴先生,需要請醫生過來嗎?”

裴平顏看了看懷中睡著了的小臉:“沒事,她休息過後就好了。”

他抱著她回到了房間,裴樂樂小心翼翼的跟在了身後,他將她放在了他的大床上,然後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爹地,媽咪什麼時候會醒過來?”裴樂樂抬頭望他。

裴平顏知道平時自己對兒子過份嚴厲,他終於有了一個敢帶他去玩的人,結果卻暈得不知道怎麼回家。裴平顏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他的妻子,語氣沒有任何起伏:“你先去寫功課,媽咪醒了,我會叫你過來。”

“是!爹地。”裴樂樂又看了一眼江宛如,才大步的走了出去。

知兒莫若父,裴平顏見兒子和江宛如的關係也越來越好,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不僅希望他的妻子忠於他,當然也希望妻子愛自己的孩子,他除卻裴氏掌門人的風光頭銜,也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愛家的男人罷了。

他在二十四歲時選擇了找人代孕,因為還沒有出現能與他共同走過一生的女人,然後三十歲時遇見了江宛如,盡管這種閃婚看上去很荒唐,但他還是抱著一份美好的願望,希望能和她攜手走過。

江宛如一覺睡到了快天亮,她醒來後發現自己是在大床上,這個認知讓她嚇了一跳,她努力回想了想昨天的事情,然後猛然想起她被裴平顏抱上了車,然後……然後她就不記得了。

她馬上瞪大了眼睛,借著天剛微微亮時的光線,卻看到窄小的沙發上,睡著一個男人。他高大的身軀沙發上根本就睡不下,他卻勉強的睡在了那裏。

這……兩個人怎麼換過來了呢?

一向都是她睡沙發他睡床的呀!江宛如捂住了自己差點叫起來的嘴巴,這是怎麼啦?難道是他主動將她抱上了床,然後選擇睡在了沙發上?他有那麼好嗎?可是,如果不是這樣,誰還能逼這個男人反向選擇呢?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時,沙發上的男人動了一動,她知道他每天早上很早醒來,於是她趕緊閉著眼睛裝睡了,她雖然比昨天精神好了一些,可不想跟他吵架,也不想被他莫名其妙的欺負。

睡在沙發上的裴平顏在她醒來那一刻,也已經醒來,他是個警覺意識非常強的人,自然知曉了江宛如的身體已經好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醒來的她,於是率先進浴室洗漱,很快走了出去。

江宛如在他走後,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她的衣服還是昨天那套,證明他沒有給她脫過,唉!這時候還計較這個?她敲了自己腦袋一個爆栗,就算他昨晚趁機將她蹂躪千兒八百遍,她也沒有反抗之力了。

她跑去浴室洗了澡,然後坐在梳妝鏡前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提前出門,昨天沒有去公司,今天會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江宛如的車停在竹林附近,她走過去之後,聽到竹林裏有鞭子揮舞的聲音,然後跑過去一看,竟然是裴平顏揮舞著一節竹鞭在打裴樂樂。

“不要!”她踩著高跟鞋,奮力的跑了過去,然後將裴樂樂護在了懷裏。

裴平顏一聽到她的聲音,已經開始收鞭,可鞭尾還是掃到了她的手臂上,他一早起來在竹林裏教裴樂樂練功,卻不料江宛如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擾亂了他們練功。

“媽咪,您好了!”裴樂樂一看到她,小聲問她。

江宛如見他第一句就問候自己,心裏非常高興,可一看到他的手臂上有著深深淺淺的鞭痕,馬上就向裴平顏吼了起來:“你怎麼這樣打一個孩子?他犯了什麼錯?你要這麼狠心絕情的打他?你知不知道他有多愛你?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使用家庭暴力?你知不知道你會傷害到他幼小的心靈?你知不知道你是一個冷血無情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