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當硬幣的旋轉速度慢了下來時,她閉上眼睛拍了下去,過了好一陣,她才慢慢的睜開眼睛來,移開了手指一看,果然……
是字!
這一花一字的結果,令江宛如不敢再拋下去了,因為她也不敢麵對這個賭注之下的結局,她知道凡事都不可能這麼順利,可是感情的事,她從來就不敢碰。
她就硬幣放進了口袋裏,沒有結局的結局或者就是最好的結局吧。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之後,江宛如回到了家,她沒有看到裴平顏的車回家,也沒有看到孩子裴樂樂,她奇怪的跑去問張姨,因為平時她下班一回到家,裴樂樂都已經在寫功課了。
“張姨,樂樂呢?”江宛如拉住正急忙收拾裴樂樂衣服的張姨。
“少奶奶,您回來了!我正要去醫院照顧小少爺呢!”張姨眼睛紅紅的,剛剛收住的眼淚又湧了出來。
江宛如心一驚:“出了什麼事?裴先生知道嗎?”
張姨哭著道:“老李去接小少爺時,小少爺剛好從學校的台上跌了下來,現在正在醫院救治,裴先生已經趕去醫院了。”
“我們馬上也去,張姨,快走。”江宛如馬上拉著張姨出門,她開車急速向醫院駛去。
很快,到達了醫院時,裴平顏和司機老李都在門外等候,而急救室的燈還亮著。江宛如衝到了裴平顏的麵前,“怎麼樣了?孩子怎麼樣了?”
裴平顏見她急得眼圈都紅了,他臉色也非常嚴峻:“正在搶救中,醫院剛好缺血,現在各大醫院調過來。”
“樂樂是什麼血型?”江宛如知道一般特殊的血型,醫院的血庫才會緊張。
“rh陰性血型,非常稀有的血型。”裴平顏低聲道,兩個孩子都繼承了母親的血型,他哪知道找了一個代孕母親是如此稀有的血型。
江宛如一把抓住他的手:“抽我的!”
“……”裴平顏一怔。
“我說,抽我的,我的正好是rh陰性血型。”江宛如激動的說。
裴平顏見她焦急而又激動的樣子,他的心中一暖,然後點了點頭。很快她的血被抽了出來,當抽到了600cc時,她因為上次在倫敦大病一場剛初愈而有些暈眩了。
“裴太太的身體支持不住,裴先生,先抽600cc吧。”抽血的護士說道。
“不……”江宛如抓著護士的手,“再繼續抽,我沒事,我行的……孩子比我更需要……”
裴平顏站在一旁還沒有說話,護士將目光投向了裴平顏,江宛如放開了護士,然後握著裴平顏的手:“相信我,我行的!”
裴平顏低下頭凝視著她,她的小臉上寫滿了堅強,他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一邊是自己的兒子需要血液,一邊是自己的女人在供給血液,盡管他們之間沒有血脈相連,江宛如如此的舍身救人,他還是感動的。他緊緊的握著她的小手,“好,再抽100cc。”
“我還可以再抽1000cc……”江宛如抗議。
裴平顏直接對護士說:“抽100cc,即刻停止。”
江宛如馬上道:“你不相信我嗎?我真的行的……”
“我的話就是命令。”他截斷了她的話。
兩人說話間時,護士已經抽夠了血液,當拔出針頭的刹那,江宛如還堅持要再抽,當針頭拔出來後,她慢慢的倒在了裴平顏的懷裏。
“裴太太……”護士馬上叫道。
裴平顏將她抱起來,看著她蒼白的小臉,靜靜的依偎在他的懷裏,他一向堅硬的心瞬間被擊中,然後七零八落碎了一地……
一路和她走來,有歡喜有憂愁,有快樂亦有傷痛,在風雨兼程的人生路裏,在披荊斬棘的江湖生涯,在爾虞我詐的商海之戰,在國際大飯店的強擁纏眠,在愛琴海灣的同床共枕,一幕一幕的浮現在了裴平顏的眼前,他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也不是個容易感動的人,他的心早被恩怨情仇給腐蝕得越來越堅硬了,然而在這一刻裏,他分明感覺到了,他的心跳動得那麼不同尋常,他的心悄悄的係在了她的心上。
裴平顏看著懷中安靜的小女人,她的眼睛緩緩的閉著,長長的睫毛微微有些卷曲,卷曲得非常可愛,臉色白得像北國的冰雪,蒼白中卻又透露著幾許剔透。他輕輕的握著她的小手,小手也有些冰冷。
“她什麼時候能醒來?”裴平顏問。
護士給江宛如輸著營養液,補充她身體需要的營養,“裴先生,裴太太隻是太過心急,應該是擔心裴少爺才會暈倒,您放心吧,裴太太很快會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