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平顏見她不說話,於是斬釘截鐵的說道:“封塵奇的事情上,誰求情也沒有用,我絕不會出手幫他的,我不管趙欣茹拿什麼條件跟你交換,你都給我死了這條心。”
他說完就往浴室走去,江宛如慢慢的抬起頭,然後凝視著他的背影:“畢竟趙小姐也曾經是你的女人,你真能做到如此絕情嗎?”
她問這話,不是為趙欣茹求情,而是在試探他的心,如果她有一天也身陷險境,或者江氏重蹈覆轍,他也會袖手旁觀坐視不理嗎?
裴平顏沒有回頭,卻拋了一句話給她:“不對她絕情,就是對我自己絕情。”
他也表明了他的立場,裴家和趙家不會因為趙欣茹曾經是他的女人,就能抹滅那些深藏已久的仇恨,所以,他的絕情,這才是開始。
江宛如看著關上的浴室門,她站在原地好久都沒有動,她並不笨,她自然知道這句話不是表麵那麼簡單,但是,她又想不出結果來。隻是,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這件事情上,如果她去求裴平顏,也就是在對裴平顏絕情。
怎麼這麼複雜?江宛如爬上了床,躺著想心事,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在這裏睡,她聽著浴室的門打開來時,馬上閉著眼睛裝睡了,不一會兒,裴平顏也走了過來,挨著她躺下。
兩個人沒有說話,亦都沒有像平時一樣緊緊的靠在一起,似乎平靜的氣氛下,其實還有暗流。
過了好一陣,江宛如見他沒有動靜了,就偷偷的睜眼去瞧他,他臉色有些冷峻,想必是為這事還在生氣,她閉上眼睛時輕輕的轉過身,看似在翻身時不經意的依偎到了他的身側,然後手也搭在了他的胸膛處,繼續裝睡。
她從來沒有這麼主動的靠過去,也怕這個男人毫不留情的推開自己,如果是裝睡,就算被推開了,她也隻當是發夢而已,然後守緊自己的心,就當昨夜也隻是夢一場罷了。
裴平顏當然也沒有睡著,他的怒氣隨著洗完澡,也在慢慢的降低,但還沒有完全消融的時候,所以,他隻是躺著並沒有行動,沒有伸手去抱她,亦沒有推開她。
江宛如見他沒有行動,也就乖乖的側身麵對他,而沒有其它的動作了。她想,睡吧睡吧,或者明天早上起來之後,他就會氣消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睡不著。睡不著的時候,她就想翻來覆去的移動身體,這不,她又從裴平顏的身邊翻了過去,變成了背對著他而睡。
裴平顏依然沒有說話,亦沒有任何動作。
慘了!這樣也睡不著。江宛如又將身體轉回來他身側,懊惱的睜開眼睛時,卻看到了裴平顏也正凝望著她。
裴平顏的雙眸深邃如海,語氣有些無奈:“你在烙燒餅?”
江宛如見他終於說話了,她最怕他不說話的時候,她眨了眨眼睛,睡不著就是在烙燒餅!她想也沒有想就說:“現在烙熟了,你要不要吃?”
裴平顏見她雙眸清澄如溪,絲毫也沒有意識到她說了什麼話,他一把將她摟進懷裏。
晚上的時光,是他們兩個人的,她不希望因為趙欣茹的介入而攪亂了這一切,盡管江宛如知道,趙欣茹不會因為這次她不向裴平顏求情而罷休,但是,她還是希望能夠珍惜和裴平顏的點滴時光。
裴平顏雖然沒有再說話,但卻是默認了她的話,他伸出手臂抱她入懷,輕輕的歎了一聲:“宛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江宛如安心的鑽在他的懷裏,她在心裏說,平顏,有一天你也會明白我的身不由己。那麼,這一刻,就是兩人共享的美麗時光。
“而且,你要知道一件事情,趙欣茹對你造不成威脅,封塵奇的勢力已經一去不複返了。”裴平顏見她沒有說話,又補充道。
江宛如用力的點了點頭,靜靜的睡去。
第二天。
江宛如一早去公司上班,她另外特別關注了封塵奇的發展情況,因為封塵奇那邊一旦有了進展,趙欣茹肯定會再次找上她,她在心裏渴望找到女兒的下落時,又想和裴平顏繼續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