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如根本不知道他會不會來,她還沒有打電話給他。她隻是說:“你不是要趕火車?同學們都在等你了。”

“是呀!”裴笑笑抬腕看了看表,然後端起沒有吃完的冰淇淋就跑,“大嫂,謝謝啦!我先去趕火車了。”

江宛如看著青春飛揚的裴笑笑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她會心的笑了笑,然後繼續打電話給裴平顏。

此時,裴平顏正在工廠裏,他的手機丟在了車上,沒有帶在身上。

“平顏……”江宛如在打了一遍沒有人接的情況下,她演習了一下自己的台詞。“我現在heyyo店裏,我今晚請你吃heyyo你有沒有時間過來呀?”

江宛如又打了一遍,還是沒有人接,她懊惱的放下了手機。

裴氏玩具廠。

裴平顏去生產線上監察了一遍之後,然後回到了父親以前的辦公室裏,他找開那些保險箱,試圖能找出一些新的線索出來,可是全部找了一遍之後,還是一無所獲。

裴平顏點燃了一支煙,聽著工廠裏運轉不停的機器聲,看著工人們有條不紊的忙碌著,他將父親親手創立的公司越做越大,但父親最終的死因卻是他心頭上的一個結,解不開也化不開的結。

“鄭叔,你進來我辦公室。”裴平顏掐滅了煙,撥打內線叫了廠長進來。

鄭治是裴之將創立公司是的老員工,跟隨著裴之將一起經營著這間玩具廠。他進來之後:“總裁,都很晚了,你還沒有回家?”

“鄭叔,坐。”裴平顏讓他坐在自己的對麵,“鄭叔不也還沒有休息嗎?鄭叔,當年爸離世之前,是不是向封塵奇借過錢?”

鄭治一聽他提起封塵奇,他馬上就漲紅了臉:“那個隻認錢不認人的家夥,他也會有今天,真是現世報啊,等我去見你爸的時候,一定要將他今天的下場第一時間告訴你爸。封塵奇具體和你爸之間怎麼樣,我就不清楚,但我敢肯定你爸當年就是因為封塵奇而氣得病倒的。”

裴平顏的猜測得到了部分證實,果然跟封塵奇脫不了關係,他蹙眉:“鄭叔,你再仔細的想一想,爸有沒有在你麵前提起什麼?”

鄭治抱著腦袋想了想,然後才道:“我當年隻聽到你爸在電話裏罵封塵奇算計了他,反正跟錢有關,我現在每天都在關注著封塵奇案件的進展,他一定會受到法律的懲罰的。”

裴平顏抬腕看了看表,已經近十一點了,他站起身:“鄭叔,你也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他向門口走去,鄭治跟在他的身後也出了辦公室門。裴平顏直接向停車場走去,他上了車,看到手機上有未接來電的提示,他拿起來一看,是八點鍾時江宛如打過給她。

“總裁,我想起了一句。”裴平顏正準備撥打回去時,鄭治跑了過來。“我聽你爸發了好大的脾氣,說:‘洗錢的事不要再找我!’”

裴平顏一怔,難道父親存入銀行的那一千萬是在幫封塵奇洗錢?他為自己這樣的推斷嚇了一跳,過了好一陣,他才點了點頭:“鄭叔,謝謝你,我先走了。”

當車行駛在黑色彌漫的路上,他的心越來越沉入了穀底,他望著前方的道路,不知何時,又開始下起了小雨。

heyyo店。

“小姐,我們要打烊了。”營業員走過來提醒江宛如。

江宛如此時才發覺,她是店裏的最後一個客人了,她站起身,然後端著兩杯冰淇淋起身離開,她還沒有等到裴平顏的電話,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她走到了門口,看了看鍾,已經過了十一點鍾,她想,過了十二點他還沒有打過來,她再打回去。她看著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依稀還有情侶從她麵前經過,但都互相越抱越緊,然後走在細雨紛飛的夜色裏。

江宛如又冷又餓,她打開一杯香草味的來吃,雖然入口很冷,但卻又沒有冰淇淋那麼硬那麼冷,溫度大約在4度。酸澀中又有幾分甜蜜,冰冷中又見幾許溫暖,配上鮮脆爽口的的幹果,清爽的口感,令人神清氣爽。

難怪那麼多的人喜歡吃,而且不惜排隊等候。江宛如發覺也有幾分意思了,而且好像還有調節心情的功能呢,她吃了之後,心情也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