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見江宛如上了李澱的車,他們的車一開走,張恒也緊跟在後麵。

“少***表情有點奇怪,張恒,你發現了沒有?”傑克思索著,“她既然是見到了先生,憑她著急的樣子,應該是會很激動和開心才對,怎麼平靜得跟湖麵一樣呀?”

張恒專心開著車:“你問我?我問誰去?剛才我們又沒有跟著進去瞧瞧,也隻好送少奶奶回到家後,再我弟弟了。”

“也隻有這樣了。”傑克然後繼續擔心著他明天要遭受的炮火了。

江宛如回到了家,這一來一去找著裴平顏,她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淩晨五點多,夏天的天色,已經放亮,她也沒有再回房間,而是來到了廚房為兩個孩子準備早餐。

李澱則在花園外晨練,這時傑克打來了電話:“兄弟,你跟著少奶奶去看到了什麼?少奶奶現在怎麼樣?”

“少奶奶非常平靜啊,現在在給大小姐和小少爺做早餐。”然後,李澱說了在辦公室窗外看到的情況。

傑克一聽,跳起了腳:“鄭紅顏,你才是害我飽受炮火繼續襲擊的罪魁禍首!我明天上班定饒不了你!”

張恒拍了拍他的肩,“兄弟,多多保重!”

傑克這軍師不僅沒有成功解惑江宛如二人的感情危機,似乎還陷入了另一個更深層的危機裏了。

一連三天,裴平顏都在工廠裏沒有回家,一是工廠裏最近確實有新貨要出,二是他也受不了和江宛如天天見麵卻如履薄冰的日子,先是江宛如要離開來冷靜,現在是他需要冷靜。

可是,他依然是沒有等到她主動尋問過他的片言隻語,這讓他更加氣餒了。她似乎從來不懂得主動去關心過他,亦不會追問過他在哪裏,她在不吵不鬧之後,就變得異常安靜,她安靜得快讓他要窒息了。

甚至,他再也沒有勇氣走回到家裏,雖然家,一度是他渴望擁有的地方。

又一個不眠之夜之後,他回到了家裏,剛好看到江宛如一手牽著一個孩子正送他們去上學,他在門口和他們相遇在了一起。

“爹地……”

兩個孩子同時跑過去,一邊一個拉住了裴平顏的大手,幾天不見,孩子們特別的和他親熱。

“快去上學,要遲到了!”他伸出左右手,拍了拍他們的小腦袋。

裴歡歡和裴樂樂手牽手,再向他們再見:“爹地、媽咪,我們走了。”

“好,路上小心,在學校乖乖聽話。”江宛如向他們招手。

兩個孩子走後,在門口就隻有裴平顏和江宛如兩個人,江宛如看著他,他的眼睛有些深陷,想來是瘦了。

“回來了!上樓衝個澡,然後早點休息。”江宛如咬了咬嘴唇,先說話。

在裴平顏聽來,如此公式化的語言,當然是激不起他的半點漣漪,他沉默著沒有說話。

江宛如以為他還在生氣,於是也不再說什麼,而是直接向門外走去,她要去上班了。

兩人就這樣錯身而過,彼此的眼中,都將柔情萬千隱藏了起來。

江宛如的步伐沉重而難過,她雖然知道他在公司很忙很累,可她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什麼忙,她能做的就是安靜的等他回家,安靜的和他相處。盡管他和鄭紅顏共同討論的畫麵一直留在了她的腦海裏,她也告訴自己,那隻是公事。

她走到了車旁,然後想起還有一份文件忘記了拿,她又走回到了臥室裏,打開門卻看到裴平顏躺在沙發上,正閉著眼睛,臉色依然冷峻,她走到了桌旁拿了文件準備離開,卻看到他的手上還夾著一支香煙,而煙已經燃燒殆盡,燒到了他的手指,他也渾然不覺。

江宛如走過去,從他的手上拿走了煙蒂,然後撚熄在了煙灰缸裏,轉過身時,見他依然是一動也不動的躺著,像是睡得很熟一般,她轉身進了浴室,拿著他平常用的毛巾,沾濕了溫水,出來給他抹了抹臉,然後又抹了抹手指,她準備起身時,卻被一隻手握住了手腕。

江宛如一怔,以為他已經醒來,卻見到他依然是緊閉著雙眼,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她看了看自己被他握牢的手腕,慢慢的又坐在了沙發邊緣,坐在了他的身邊,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然後凝視著他的俊臉。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也不知道她已經上班遲到了,她隻是在這個安靜的上午,一直坐在他的身邊,就這樣看著他睡覺,似乎也隻有這個時候,在他不知道自己在的情況下,她才敢正視他的一切。

由於他晚上沒有在家,她思念過度,睡眠質量也不好,而此刻,他就在身旁,她看著看著他,也漸漸睡意正濃,於是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身體,也慢慢的滑到了男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