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鐵鏽城,別院(1 / 3)

白曉靜從宴會廳裏走了出去,一路上所有見到她的仆人都用看妖怪的眼神看白曉靜和她的天足。那名引路的仆人詢問道。“您需要坐轎嗎?”

一時間,白曉靜是如此了解曆史上那位大腳皇後,不過淩晨時分氣候實在冷,夜風吹在皮膚上就象刀子刮在身上那麼疼。再加上生理期的緣故,白曉靜全身不光乏力得很,而且遇見冷風肚子就疼得厲害。看看時間,現在是淩晨一點整。她要在三小時之內搞定前麵的事,否則天亮那場戲就得黃掉。

從宴會大廳到賓客別院大概有一個小時路程,新世界最不缺乏的就是地皮。所以,難得地懶了一回,倦倦縮在轎子裏眯著眼睛養神。

走了大約二十分鍾不到,聽見外麵有喧嘩聲,用手指掀開抬轎窗簾一角往外打量。

白曉靜現在正處在一處偏僻水池,水池旁一群仆人正在處理一具血肉模糊的女屍,那具白花花的肉一半泡在冰水裏,他們把她肚子裏那兩團死肉拉出來,以便更好地收拾。

“這人是工部尚書之侄,工部員外郎之妾,先前會上她夫主欲以她的三月擁有權交換一隻天眼瑪瑙鼻煙壺。那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能買好幾個妾了。誰知道這女人竟然逆她夫主之意,所以被賜了杖斃。”隨轎之人收了打賞細細道來。

男權社會,男人對女人的一切,包括亂棍打死,都得稱賜,老爺賜予夫人承受。

不多一會兒,轎子停在了別院之中,收了好處的仆人將轎子穩穩地停放,他牽了白曉靜的手將他引下轎。誰知,剛一探頭,就又被下了一跳。隻見那別院大門上貼在兩張風幹人皮,一左一右,活象門神。

“貼在右邊那兩人是城主侍妾,因為不肯奉夫主之命侍奉貴客而被處死。城主將她的皮風幹在這裏,以殺雞儆猴,警戒各院姬妾,夫主之命令不可違背。至於左邊那人,她是順從城主之命,侍奉貴賓,但哪個夫主能受得了綠帽之恥呢?不過,念在她總算順了,左尊右卑,給她掛左邊,算是城主仁慈。”

正說著,院子傳來女子淒慘的叫喊聲。

院內,一群隨從正架著一名大約十三四歲的少女,欲將她捆在院中樹上。這女子,光著身子,赤裸的肌膚上布滿紅豔豔的鞭痕,因為身高不夠,她隻能用腳尖勉強碰到地麵。

離她大約一百米不到的地方,一名外表年紀三十五六的男子,捂著額角破口大罵。“賤人,你敢推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竟然膽敢推我!你夫主命令你好生侍奉我,你隻是個家妓,拽什麼拽?你竟然膽敢推我。”

根據下人介紹,那名少女是一名繡娘的女兒,在她8歲時,因為母親做壞城主的衣服無力賠償,所以把養了八年的女兒售價七十鋼幣買給城主作為賠償。這種以女換財,以女抵債,甚至以女娛主的現象在二級文明中十分常常,古文中甚至有以女做菜媚主的現象。

顯然,女子在父母眼裏就已經不是人。

澹台的妓女和宋代一樣,分為官妓、營妓、市妓、私妓和家妓幾類,這其中,又以家妓的命運最為悲慘。她們的身份雖然等同於男子圈養在家中的情人,但由於所有的一切均是男子私有,夫主並不把她們當看人,而隻是當做供人娛樂及發泄欲望的工具。既然是工具,就可以任意使用、處置或丟棄,甚至被當貨物一樣地轉賣,或被以物易物地換取其它物品。

以妓換馬的這種古老的交易,也一再出現。李玖《異聞實錄》載:

酒徒鮑生多聲妓,外弟韋生好乘駿馬。經行四方,各求甚好。一日相遇於途,宿於山寺,各出所有互易之,乃以女妓善四弦者換紫叱撥。

除此之外,家妓經常遭到虐待、拷打,甚至被摧殘致死,例如《夷堅誌支乙》卷九載:

井東兵馬鈴轄王瑜,……婢妾稍不承意,輒褫其衣,縛於樹,削蝶梅枝條鞭之,從背至踵,動以數百;或施薄板,置兩頰而加訊杖;或專捶足指,皆滴血墮落;每坐之雞籠中壓以重石,暑則熾炭其旁,寒則汲水淋灌,無有不死,前後甚眾,悉埋之園中。

所以相比家妓、官妓,市妓反而更自由更有保障些,因為她們並不完全屬於誰。

也許是因為知道主子即將遭殃,那三和抬轎之人話也就多了那麼幾句。就連鐵頤那麼牛叉的人,遇見了雙城殿下也都撲了街,更何況一個無德又無才的二世祖?

“下去吧。”白曉靜揮手道。

那三人,拿了打賞,千恩萬謝地離去。

白曉靜抬頭看了看那名掛在樹枝上被人抽打的城主侍姬,兩個抽打她的男子都有階位,也許是二,也許是一。每一鞭下來都能帶起一片血肉飛揚,這兩人持了鞭啪啪地抽著,即便白曉靜進來這兩人也完全沒有避忌回或停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