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我覺得這隻獸族不象是純野生,它們的組織性和隱藏性都太好了,即便是最高明的獵人也沒法把它們引誘出來。而且,我懷疑,它們了解起我們人類的作戰方法,它們很有可能是人類的手下。”卡西麼多一名手下道,但這毫無新意的話隻惹得他一陣頭痛。
年近五十的卡西麼多已經完全是個老人,他的體力和精力再也不複年輕時代的旺盛,他不能再
象年輕時代一樣毫無節製地浪費體力了。
扔掉手裏的殘骸,揉揉快要裂開的頭,他得睡上一小會兒,否則晚上就沒有力氣值班,要是他,大名鼎鼎的西部海賊王竟然被疲勞弄垮了,那可真是鬧劇一場。如果不能保證持續的食物共給,那些奴隸兵們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起來鬧事,這些殺戮機械是卡西麼多一手打造而成,他知道他們有多麼的殘暴和無情。
沿著海岸線一條斜坡向內,穿過一片海椰就能到達卡西麼多溫暖的住所,那是他二十五年以來從未更換過的窩。也許在過去他曾有過伴侶,但現在,那些女人不是死了就是跑了,總之沒有一個留下來。至於孩子,卡西麼多曾經有過幾個,但都沒有養大,做海賊收入波動太大,而且沒有任何醫療與後勤保障。
海島上冬天實在他冷,夏天又太熱,再加上無論如何也防治不了的寄生蟲病、肝病以及另外一些可怕的病症,所以海寨完全不適合贍養後代,這是個令人絕望的事實。
卡西麼多年輕時曾經試圖改變這一事實,爺爺是海賊,父親也是海賊,傳統和固執促使他們嚴格管教卡西麼多,不許他胡思亂想,不許他丟掉祖上營生。而他本人,自出生以來接觸的一切都是海賊的生活方式,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不做海賊後要如何討生活。
所以,每當卡西麼多看到海岸上的居民,他們相對安全而且舒適的生活時,看到他們身邊的妻妾子女時,總感到莫名地憤怒,為什麼同樣是人,卻有如此不同的命運,這憤怒促使他毫無顧忌地燒殺搶掠。並以次彌補內心空蕩蕩的黑洞。
但無論多麼激烈的戰鬥,無論多麼可怕的殺戮,彌補不了他心中的缺失。
這一日,卡西麼多遇見了畢生難忘的景象,海椰邊上,那處海冰剛剛融化的海岸線上斜臥著一個美人。她的上半身穿著厚厚的防寒服,那是一款很貼身的中長款,將她完好的曲線一攬無疑,而她下身,該死的隻穿了一條超級緊身的打底褲,使得他即便透著厚厚的褲子也能看見那女人的曲線,這是一隻該死的誘人貨色。
足以讓整個海寨神魂顛倒的貨色,至少他過去一生都沒見過這麼棒的女人。
隻一眼,他的靈魂深處就發生了質的變化。
卡西麼多的腦子飛快地運轉,他完全不記得自己領地上什麼時候多出這麼一位絕色尤物。但身為以征服一切為目的的雄性,卡西麼多迎了上去。這女人擁有凝脂般細膩的肌膚,她的膚色比最上等的珍珠和象牙還要完美,而她的發,比他見過的最完美的星空還要完美。
卡西麼多已經到了不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下來的年紀,一手抓了長槍,然後小心靠近。
那長槍是他爺爺的遺物,隨後又到了他父親手裏,父親死後則到了他的手上。這麼多年以來他和它一直形影不離,但他能摸到他的老夥計槍頭已經卷了,那是再也無法修複的損傷,就象他因為年紀太大而日益衰老的身手。
因為關節炎和風濕的關係,卡西麼多每一個指關節都紅腫而且劇烈疼痛,那是靠海吃飯的人的通病,海寨居民雖然年輕時能靠體力壓製許多疾病,但一過四十幾乎所有的病全都衝上來了,能象卡西麼多這麼長壽的人幾乎見不著。許多人隻四十出頭就死了,甚至有些不到四十也死在了衰弱和疾病之上,再加上戰爭損耗,海寨現在平均壽命是32歲,至於出生率,幾乎沒有。這是一個悲痛的數字。
繞者女人走了一圈,依舊沒有勇氣靠近,一個人在地上撿到幾十幾百也許高高興興地花掉,但這筆失款多達百萬千萬之後,隻有二傻子才會擰著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