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威脅道:你要是不按照我說的做,我就殺了你孩子,我也不要錢了,你要是多一句廢話,我就殺了你孩子,隻能是你一個人,要是看到第二個人和你在一起,我就殺了你孩子。
小希爸爸說:別這樣,好好好,我聽你的。
綁匪說:下橋,把金子裝到那個書包裏,上船,隻能帶那個書包,別的東西不準帶。
小希爸爸說:我也不會劃船啊,往哪劃啊?
綁匪說:順著水流的方向往前劃就行,劃快點,別的不用管,我會再給你打電話的。
橋下停著幾艘鐵殼小船,江心豎著一些竹竿,竹竿間連著漁網和浮標,郊區的漁民在江心布網捕魚,船就停在岸邊,平時無人看管。小希爸爸在橋下的垃圾堆裏找到了女兒的書包,解開纜繩,跳上船向前劃水,隻感到一陣心酸,小希爸爸已經不在乎財產損失和警方能否抓到綁匪,心裏隻祈禱上天能讓女兒平安歸來。
梁教授心想,壞了,這下把警察給甩開了!
按照綁匪的要求,小希爸爸把金條裝到了書包裏,並沒有帶上那個安裝有針孔攝像頭和微型追蹤定位儀的拉杆箱。江的兩岸地形複雜,不適合車輛尾隨跟蹤。警方亂作一團,計劃全部被打亂,葉局長緊急聯係了市漁政處、海警支隊、航道管理部門,調用了一艘專門巡察水上事務的快艇,然而梁教授否決了這種水麵跟蹤方案。
受害人家屬劃著船沿江而行,如果後麵跟著一艘快艇,很容易打草驚蛇,引起綁匪的警覺,綁匪藏在岸邊的任何地點都能夠觀察到江麵的情況。
如果綁匪要求把贖金扔到江裏,然後使用潛水設備拿走贖金,怎麼辦?
如果綁匪在前方橋上或者岸邊某處等待,指令受害人家屬把贖金拋出去,怎麼辦?
梁教授的腦子飛速運轉,他鋪開地圖,立即製定了第二套方案。
跟蹤組距離受害人家屬的位置最近,畫龍和兩名警員改扮成騎行愛好者,沿江而行,跟蹤組其他隊員到前方橋梁處蹲守,包斬指揮的偵查組全部分散到江的兩岸,讓目標始終保持在視線範圍之內。
梁教授在江的兩岸,布置了大量警力,隨時根據受害人家屬的位置做出調整。
蘇眉一直在監聽小希爸爸的電話,然而一個小時過去了,綁匪都沒有再次打來電話。小希爸爸萬分著急,他不停的劃船,把手機放在貼胸的上衣口袋裏,擔心錯過了綁匪的電話。夕陽西下,水麵上波光閃閃,前方是一個風景優美的自然保護區,岸邊有一大片茂密的樹林。
這時,電話響了。
綁匪說:靠邊,上岸,去那片樹林裏。
小希爸爸說:好,你能看見我?你在哪呢?
綁匪說:別多問,帶上書包,按我說的做。
岸邊的樹林,深邃幽謐,人跡罕至。樹林裏有棵黃杉樹,已經枯死了,葉子落了一地,粗壯的樹幹依舊屹立不倒,樹冠高聳,幹枯的枝杈橫伸,有的地方還叢生著木耳,這株死去的樹與這片綠色的樹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希爸爸上岸後,前行不久,一眼就看到了這棵死杉樹。
按照綁匪的要求,小希爸爸把裝有金條的書包放在死杉樹的樹叉上,隨即離開了。
綁匪對小希爸爸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你回家等著,我拿到錢後,明天,你孩子就回家了。
這片樹林屬於浦江自然保護區,保護區麵積很大,並沒有對遊客開放,平時很少有人會出現在這片樹林。梁教授立即做出部署,安排警力布控,如果布控的範圍太靠近放贖金的位置,有可能引起綁匪的警覺,那麼他也就止步不前,不敢拿取贖金。所以警方在外圍進行了嚴密的監視,包括附近河道也設立了堵截點,防止綁匪拿到贖金後乘船逃竄。
梁教授說:任何一個靠近樹林的閑雜人等,都有可能是前來取錢的綁匪。
包斬彙報說:我們已經對樹林形成了包圍之勢,每一條路都有人秘密監視。
畫龍說:放心吧,隻要有人走進樹林,或者從樹林走出來,我們肯定能發現。
暮色蒼茫,天色很快就黑了,一些警察埋伏在灌木叢裏,還有的警察隱藏在樹上,每個人都睜大眼睛,對這片樹林嚴密布控,耐心等待著綁匪的出現。整整一夜過去了,他們沒有看到任何人進入樹林,也沒有看到任何人從樹林裏出來,第二天早晨,那個裝有金條的書包卻不見了。
價值五十萬元的金條在警方的眼皮底下不翼而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