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溪出生在革命世家,從小就接受士兵化教育,練就一身本領和敏捷的身手,但她很孤獨。
她是家裏人的“掌上明珠”,他們都寵著她,保護她,不讓她受外界的傷害,哪怕是一點都不行。他們把她封閉在了一個家庭創造出來的囚牢裏。
因為她爸爸覺得戰爭中任何人都不能夠相信,所以她一直都沒有什麼朋友。“朋友”這個詞對阮寧溪而言顯得遙遠而虛幻,不可接觸,不可擁有。唯獨他讓阮寧溪暫時擁有了這個詞。
記得一個早上,阮寧溪穿著一件紫羅蘭色珍珠花的針織衫,鵝黃色皮帶涼鞋,很可愛。她在自家公園裏玩耍,捕蝴蝶。她在不經意間的一回頭,看見一個男孩,穿著土黃色印有紅a的t恤,藏藍色運動褲,深紅色登山鞋。他正挖著她家公園裏的土,她大驚失色,連忙喊:“別呀!”她跑到他麵前,不聽他解釋,就開始數落他:“土壤形成需要很長時間,裏麵包含了微生物,養分和水分,裏麵還居住著許多小動物,你忍心它們的家園被破壞嗎?而且,這不是你家,是我家,我有權保護這裏的一草一木,而你,不經過別人同意就擅自闖入別人家,這種行為非常不文明,聽到了嗎?”
男孩有些害怕,站起身來,帶著哭腔弱弱地說:“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你家的領地,我隻是想給我種在這裏的玫瑰鬆鬆土而已。對不起,對不起。”看到男孩這麼可愛,又不是要破壞這裏的環境,我心軟了。
他讓阮寧溪看看那束玫瑰,她順著他的手看去。喔,這是一朵異常美麗的玫瑰。花瓣嬌豔欲滴,紅的如血;葉片呈深綠色,但很幹淨,沒有一絲雜質,連裏麵的“血管”都清晰可見;它的香氣很濃,帶著一股異域的味道,令人陶醉。她相信,這個男孩,一定善於種植。
她恰巧也懂得一些園藝方麵的知識,和他交談起來。他懂得東西比她還多,可以說是“萬事通”了。他們交談得很愉快。或許是一種來自心靈的渴望,阮寧溪和他迅速的成為了朋友。
他告訴她,他叫尹臣雲,出生在美術世家,他的親人們都是一些畫家,畫的作品都很出色。而他天生就對沾滿顏料的畫筆有一種特殊的,說不清道不明的興趣,他懂園藝知識也是為了作畫,可他的家人們不理解,經常在家數落他,他被家人們折磨得很內向。正值幼年,他卻變的很叛逆。
阮寧溪對他有一些同情,感覺他和凡·高很像。凡·高的一生都在作意象派的畫,而那個時期的人們喜歡寫實的作品。而凡·高卻不被外界所打擾,創作出許多優秀的作品,成為現代的作畫大師,阮寧溪告訴尹臣雲,叫他要像凡·高那樣堅強。
她和他的友誼很純粹,可是,無情的命運將我們拆散開了:在阮寧溪生日的後一天,他的家庭移居了。
她痛哭不止,可是明白他是回不來的,隻好又強撐起笑容,孤單地繼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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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入學儀式上,我見到了淩竹。她覺得她讓她想起了當年的尹臣雲,她想和她做朋友,便在她找校門時幫助了它,希望和她成為閨蜜,也許她也這麼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