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會遇見你喜歡的那個人,不管是用什麼樣的方式,在你遇見他/她之後,很多事情便無法躲避。
2003年1月3日,晴。
南國。
那個地方有廣闊的樹林,那個地方遠離城市的喧鬧,那個地方沒有塵世的世俗,那個地方隻有他和她。
在很久以後,她還依稀的記得……有個男孩說,“魔鈴,你是給我指引著正確方向的鈴鐺,因為有你,所以我不會迷路。”
曾經她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那是很久之後的某一天。
英國倫敦。
“Anthony,我出來了。”撥了個電話,她拖著行李箱走出機場,看到周圍人來人往。
聽說,他就住在這個城市中的某一個角落。
聽說……
冬季的異國,很冷。不知道體內哪兒神經元受到冷空氣的影響,讓她不由得裹緊身上的黑色呢色大衣。
她站在噴泉池的周圍,附近隻有幾個路過的人,廣場上的白鴿似乎是受到他們的影響,全部飛了起來,拚命的衝向灰藍色的天空。
“大小姐。”
管家的聲音恭敬的傳來,她看過去,管家的身後是黑色名牌轎車,在旁邊還站在兩名黑衣男子。
她並沒說話,坐進黑色轎車內,司機是剛才黑衣男子其中一個,另一個坐在她的身邊,管家坐在副座。
黑色轎車啟動,平穩的在公路上行駛。
坐落在山上的別墅。
“魔鈴,你回來了。”父親站在客廳中,聽到開門聲轉過身。
“魔鈴。”另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她愣住原地,隻能呆呆的看著。
一直到他走到她的身邊,他的手抱住了她,然後,她根本不知道下一個動作,仍舊呆呆站在原地。
過了一會,他放開她,仿佛這個時候語言才回到身體內,她才緩慢張開口:
“阿鬱?”
“魔鈴,阿鬱,你們來看,朵朵多可愛。”父親懷抱中哄著小女娃,正是她和阿鬱的孩子,櫻小朵,張家的掌上明珠。
“來來哦哦,小朵乖,給你媽媽和爸爸看看。”小女娃脫離外公的懷抱中,馬上“哇哇”大聲的哭了起來。
她和阿鬱趕緊不斷哄著,終於,小寶貝露出笑臉。
晚上。
“對不起魔鈴,我馬上得離開。我對不起你和小朵,總是不能陪在你們的身邊。”阿鬱對她說這樣的話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然而她什麼也無法對表達。
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是多麼的想叫他留下來,哪兒都別去,就隻在她們母女倆個的身邊。
然而,她卻什麼都沒說。
連夜,阿鬱就走了,她知道,他又去執行任務。
那些事情,黑道兩個字,纏繞張家兩代人的代名詞,也將繼續下去。
而阿鬱,便是黑道之中的一名成員,他是一名殺手,白道的身份是著名的科學家櫻博士。
後來……她也就習慣一個人。
並且她學會了素描畫,習慣性地在紙張上描繪出腦海中的形象,而那些無數張白紙上的人物,全部都隻有她心目中的少年最初的模樣,全部都是阿鬱。
最後,她等來的卻是阿鬱的死訊。
他死在人工島廢棄的工廠裏。
在醫院裏,她最後見到了阿鬱的最後一麵,聽著他的懺悔,他們的另一個孩子,傀心,已經回歸端木家,並非他們自願。
直到如今,她每次站在阿鬱的墓前,總是會想起那些話語。
那也是他此生的心願,他們的願望其實微不足道,隻是希望他們的孩子,小朵能夠快快的生活下去。
為了這個心願,父親金盆洗手,淡出黑道的圈子,在這個安靜的小島上,他們一家三人平靜的生活。
每次的夢中,她總是會夢見那個少年。
那一年,聽說,少年美如畫。
她遇見的是畫中走出來的少年,最後少年重新走回到那幅畫中。
每一次,她看到速寫本上的最初少年的人物畫,這時候她都會認為阿鬱還活著,他隻是暫時的走進畫中,他還會在出現在她的身邊。
聽說,那一年,少年美如畫。
記憶中的少年會溫柔的叫出她的名字,再也沒有人會這麼說。
她再也沒聽到過。
阿鬱,你說魔鈴是給你指引著正確方向的鈴鐺,可是你已經不在了,鈴鐺還怎麼存在,鈴鐺也會迷路啊,那鈴鐺迷路的時候,誰來指引道路呢?
阿鬱,你可不可從畫中出現,變成一盞明燈指引鈴鐺的道路……
也許,這是她一生都無法完成的心願。
而他們的另一個心願,即使付出的是生命的代價,她也會一直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