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要一天二十四小時派人看著你才行了。”
戒毒所裏的激進分子委實不少，可跟蕭慮衡一比，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
片刻後，周政帶著小趙一起進屋：“藥來了！”
“行了，放那吧。”
喬以舒撕開一包新的注射器，尖銳細長的枕頭又從拇指大的小瓶子裏抽取了一點退燒藥。
蕭慮衡的血管很細，特別不好找位置，喬以舒用手拍了半天才把藥給他打進身體裏。
段崇凜為他縫合的傷口已經有大半都被他掙開了，隱約有點化膿的傾向。
喬以舒帶好消了毒的膠皮手套，一點點的幫他把舊的腸線清理幹淨，最後重新縫合了一遍。
“還是喬醫師厲害。”
周政的溢美之詞還未說完，喬以舒便開口道：“你先在這裏呆一會，我去熬點粥給他吃。”
“啥？不要吧！”
周政吞了吞口水，頸間好像還存留著剛剛被蕭慮衡製約的感覺。
“放心，他一時半會醒不過來的。”
喬以舒扯過毛毯給他蓋在身上，看見小趙幸災樂禍時，又附贈道：“你也陪他在這裏看著蕭慮衡，他要是出了什麼事兒，那你們就等著張所長剝了你們的皮吧。”
說完，喬以舒笑著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加油。”
轉身走出去時，她還能聽見周政和小趙一齊哭天搶地的聲音。
“哎喲，喬丫頭，你今天怎麼來後廚了？”
承包戒毒所大鍋飯的阿姨正坐在一個巨大的塑料盆前摘菜，她胖胖的，笑起來眼睛會眯成兩條縫，腰間圍著圍裙，想拿東西，手上卻有水的時候就會往上蹭兩下。
“沒什麼，就是有個病人虛弱的厲害，我過來弄點流食給他。”
喬以舒從善如流的敞開冰箱，拿出一塊豬肉擱在菜板子上，噠噠噠正切的起勁呢，胖阿姨又說了：“你這小手哪裏是做飯的料啊，還是我來吧。”
“不用了，劉嬸，你平時夠辛苦的了，我這就熬個粥而已，又不是做滿漢全席，您先去忙自己的吧。”
喬以舒說著，又從缸裏舀了一碗米出來淘洗，食材都堆在旁邊，隻等著下高壓鍋了。
“你們至於嗎？”
約莫過了半個多鍾頭，喬以舒用托盤端著一碗熱粥回到房間，小趙和周政還都神色戒備的坐在椅子上，好像是深怕蕭慮衡一個鯉魚打挺衝過來，把他們揍的爹媽都不認識。
“喬醫師！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就先撤退了。”
周政點著頭，對小趙的這句闡述萬分苟同。
“得，你們先走吧。”
喬以舒把手裏的東西擱到桌上，又擰了塊濕毛巾為蕭慮衡擦臉。
他的臉頰看起來似乎比昨天更瘦一圈了，下顎有些消尖，隻是那五官仍然精致的要命，就算是段崇凜，也是要差上他一截的。
不覺間，聲音放緩了許多，她推了推他的肩膀，叫道：“蕭慮衡，醒醒，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吧。”
蕭慮衡纖細的墨眉微微一擰，旋即睜開了雙眼，那猶如寒潭一般的瞳孔愣是把喬以舒驚的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