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那陳星宇赴了相親貼,進了酒家,卻不見那帖子中“器宇軒昂、身貌不凡的大俠”,卻被一大群不知來曆的人委實嚇了一大跳。陳星宇見他們個個都似身懷絕技、來頭不小,再扳著手指數了數,足足有四十二人,單打怕是打不過了,隻得趁著這喧嚷之聲,狼狽地潛出了店外。
在她踏出門的一刻間,好似躲過一劫。正當她摸著心肝大舒一氣時,發覺了袖中竟不知如何多了張紙條,上麵用漂亮的草書寫著:
“陳女俠,有緣定會再見。——大炮”
陳星宇頓時感到背上一陣惡寒,疾步如飛逃離了酒館,隻能感慨:“看來這‘空天’二字倒真是沒有誇大啊。”
跟著她輕功飛躍,不覺間來到了一處與方才那家甚是相像的館子,卻很是熱鬧,裏麵也飄出可傳十裏的酒肉香。許是驚嚇過度,又跑了許久,她肚子中的饞蟲也不免被勾動。再抬首一瞧,瞧見四個字“桃紅李白”。
“倒也是個文雅的名兒,不管了,先進去填填肚子。”陳星宇如此作想著跨了進去。
外部雖與方才那處迥乎不同,內部倒也是不一般的光景。隻見一體態豐腴、笑靨如花的女子向她婀娜走來,臉上不知塗抹了多少脂粉,一雙水汪大眼深情款款得能溢出水來,用著官腔道:“這位……哎呀,我想起來了,便是那大名鼎鼎還未婚嫁的陳女俠、陳捕頭吧?怎的尋著我的店來了?哦…我知曉了,是來找小倌的吧?放心,我郭鴇鴇這絕對有您歡喜的~”陳星宇頓時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再加上那一陣陣油膩的延長音,愣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待她再環顧四周,卻見這竟是紙醉金迷、花天酒地的煙花之地。簡單來說,這竟是一所青樓。陳星宇雖不如其他姑娘家那般深居閨房、嬌憐懵懂,可到抵可是第一次來這煙花之地,這充耳不絕的靡靡之音已足以讓她羞紅了臉,便隻得再來正視麵前之人。隻見陳星宇故作鎮靜,正氣凜然地向“郭鴇鴇”說道:“放肆!我堂堂一個捕頭,會來這種煙花柳巷嗎?”
“郭鴇鴇”不屑的甩了甩帕子,散了笑容道:“這門不也是您親自走進來的嗎?我忙我活招呼客人,委實惹不起您這個捕頭!不過啊……”
“不過啥?”陳星宇立馬抬起了眉毛,預感到將有壞事發生。卻見“郭鴇鴇”掩嘴一笑,千姿萬媚般說道:“我郭怡,還從未讓一個客官無費錢財地走出這過呢。”不知是因這腔調,或者因這話,陳星宇不由自主得後退了一步。郭怡卻步步緊逼,接著續道:“我的陳大人那,您可願聽到明日街坊都在傳您來我這‘桃紅李白’消遣的事兒嗎?那樣,您可就真真嫁不出去啦~”聽聞此言,陳星宇忙的搖了搖頭。郭怡又啟口說道:“那還等什麼呢?不找小倌,咱們家的酒菜也定和您胃口。”說著便拉著她往那絢麗的包廂裏走。
陳星宇也無可奈何,隻感歎著自個兒的氣運怎的如此之差,想來倒也應了想填飽肚子的初心。
也不隻是穿過了多少廂房,聽聞了多久的靡靡之音,郭怡飛快的步伐才停下。陳星宇抬頭一看,好一個幽靜雅致的廂房。於是她便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郭怡見她如此也難掩笑意,嬌羞著打趣的說:“接下來就交給您了捕頭~”
陳星宇在這陌生之地不敢大動作,緩步走了進去,卻發現事情並未向她想的那般簡單。隻見廂房中除了床榻、桌椅和擺飾,牆邊還亭亭玉立著兩位姑娘。
一位身著藍染襦裙,嫩黃束帶,薄荷素紋晶釵隨其斂手低眉叮當作響,甚是清脆悅耳,不過渾身倒似散發著高山流水般凜冽孤立的意味,不用細瞧樣貌,便知定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兒。
另一位身著藕色外衫,內襯茶色深衣,青絲用杏綠檀雕簪子釵起,唇角微揚便似有清風吹過,兩顆虎牙更顯清新可人,就如同放滿蜜餞兒的屋子,見了便甜美沁人。
“讓這兩位來難道是羞辱我沒有女兒家的姿態嗎?”陳星宇心中雖有千萬匹馬奔騰而去,外表也還是得故作鎮靜,作成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良久,為打破這即將凍結的空氣,陳星宇隻得生硬開口:“那啥……我肚子有些餓,你們這有啥吃的不?要不給我端兩盤?”說罷,隻聽那兩位女子發出了銀鈴沁耳的笑聲,一位如雪山融化,一位如爛漫山花開滿山峽。
笑罷,那甜美女子開口道:“陳捕頭,聽我掌櫃的和鴇鴇說您為人風趣爽朗,今日一見倒真是如此。我已叫廚子備下了好酒好菜,放心便是。”陳星宇便隻得略有窘迫地點了點頭。
也不知又候了多久,一位麵容清秀、小廝打扮的小生端著七八盤菜穩當走來,在陳星宇驚訝於其耐功之深時,十多盤佳肴已齊齊上了桌。陳星宇可驚訝得閉不上嘴,眼見的那位小生即將遠去,趕忙著急呼了一聲:“站住!”
欲知後事如何,敬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