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喲喂,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漂亮的房子!”
“大嫂,你家姑娘這小日子過得,還真是有滋有味啊!”
“瞅瞅,這是啥?電視嗎?我還第一次見到,鑲嵌在牆壁上的電視!這電視,還那麼大!看起來肯定很舒坦吧?就像那啥?電視裏的主角,都在同自己說話!”
“外麵那麼熱,進到屋子裏,就有一股涼風,整個人都吹得舒服極了!這,就是電視裏說的那什麼空調吧?!如果我們家也能裝一台,以後,也不用愁得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就連那幾個小的學習的時候,也不用熱得滿頭大汗,出現那什麼‘事倍功半’的情況!”
“我的天!這麼多漂亮的衣服,一天換一次,輪一個月,都輪不完的吧?”
……
許美麗立在門口,一臉的茫然。
“大妞,愣著做什麼?還不給大夥拿幾杯冰水!”許媽媽研究了好半晌,依然沒能鬧明白那大塊頭的冰箱是怎麼操作的後,萬般無奈之下,隻能走到許美麗麵前,推攘著說道。
許美麗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心裏滿腹無法排解的憤怒,幾乎快要將她整個人給摧毀了。
幸而,曆經兩世,有著豐富的人生閱曆和經驗,才令許美麗在眼下這種情況,將到喉的咆哮和質問聲給忍了下去。
隻是,憋得極辛苦。
待到一眾人,在屋子裏鬧騰了一番,將原本雍容典雅的屋子給糟塌成“難民窩”,直到,眾人的肚子都齊齊唱起了歡快的歌謠後,許美麗才總算借由“吃飯”這件事,順利地將一眾人從屋子裏帶出來了。
點了一桌豐盛的飯菜,眼睜睜看著幾個調皮搗蛋的小孩子邊吃邊嬉笑打鬧,將餐盤都糟塌得不成樣,偏偏,一眾同用餐的大人竟用一種“欣慰”和“歡喜”的目光瞧著,仿若孩子們就應該是這樣活潑好運般,許美麗立刻就失了胃口。
將許媽媽拽到一旁的樓道處後,許美麗就不再按奈滿腹翻騰不息的憤怒,一臉焦燥地質問道:“媽,你們過來,怎麼也不提前跟我說聲?”
“怎麼跟你說?你每天忙得電話都不願意接!你讓我跟誰去說?!”許媽媽也很是憤怒,“你一直說,你在S市混得不咋樣,住在和人合租的地下室,上下班要坐公交再轉地鐵,又費時間又費錢,每天都吃饅頭就鹹菜……”
“可,如今呢?嗬嗬!我們一家子過來的時候,不知有多少個人說你在S市,擁有至少三套房子,自己開著一家大公司,出入有小轎車,更嫁了個本地富二代的男人。那日子,過得要多瀟灑,就有多瀟灑!”
“我跟你爸在家裏熬日子,你就單獨在S市吃香喝辣,一點都沒想到要寄點錢給家裏用,更沒想到要提攜家裏人一把!我一把屎,一把尿,就養大你這麼個‘白眼狼’?!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在你生下的時候,直接將你摁在尿桶裏淹死了……”
許美麗隻覺得自己太陽穴一抽一抽地痛,她這輩子,怎麼就攤上這樣的親人?!
“我不是每個月都寄了三百塊給你嗎?”
“三百塊?你那是打發叫花子呢?!”許媽媽“呸”了聲,恨恨地瞪著許美麗,一臉掩不住地失望,“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給我們寄錢的?你今年又多大了?在S市打了多少年的工?你這些房子,車子和公司又是什麼時候置辦起來的?”
“不是你們說的,隻供我到高中,之後,我出來打工賺到的錢,都是屬於我自己的,不用寄給你們嗎?!”
“我能從去年開始給你們寄錢,也算是我的一片孝心了!”
“結果,你們卻一點也不體諒,更沒什麼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