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唇角露出一抹清冷的笑意,淡淡說道:“不聽!”或許他真的是有苦衷的,但是,她不打算聽。在這一場情愛裏,毫無疑問,她是輸者,她不想再品嚐那種心碎的滋味。
“明春水,不管那個孩子是不是你的,我都不在乎。因為我已經不在乎你了,你願意和哪個女子生孩子,便和她生去。我現在隻關心我的自由,你何時放我走?”瑟瑟收招,淡淡站在床畔,冷冷說道。
她的聲音出奇的鎮定,而且冷靜,語氣裏有一種四平八穩的味道。很顯然,她絕不是頭腦發熱說出來的這句話。
明春水聞言,幾乎站立不住,他怎麼能忍受她不在乎他?
這句話徹底將明春水強大的鎮定擊得粉碎,幽深的鳳眸中,瞬間墨靄深深。他向前猛跨一步,伸手一攬,將瑟瑟攔腰抱起,動作極快,瑟瑟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可是,我隻想和你生孩子。”他的聲音,在她耳畔低低響起,冷冷的,語氣裏沒有一絲溫柔。墨黑的眼底,亦是冷寂一片。
他伸袖一拂,外衫盡數褪落在地。他抱著瑟瑟,翻身上榻,一隻大掌,將瑟瑟的雙手固定在頭頂。另一隻手,伸指一拂,瑟瑟身上的衣衫已經盡數化為碎片殘布。
“明春水,你要做什麼?”直到此刻,瑟瑟才知曉,方才那一場酣戰,不過是他在讓著她。而此刻,自己被他壓在身上,竟是一絲也不能動。
明春水俯身,臉上麵具已褪,驚世俊美的容顏上,滿是清冷。聽到瑟瑟的話,他眸光一凝,然,卻未曾停下動作。
他縱橫天下這幾年,不管做什麼,每一步都是深思熟慮後才進行,而偏偏,自從遇到了她,他的情緒便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眼前這個女子,總是能輕易挑起他的怒火。
她的淡定,她的清冷,讓他感覺,一直以來,她就像他手上的清風,感覺得到,卻抓不到,根本就不是他的心可以謀劃得了的。
此時此刻,他竟然發現,縱然是讓她恨他,也好過她無視他。
他低頭,薄唇欺吻而下,初而清淺,漸而深重,從她的薄唇,吻到她的酥胸。同時,大掌托起她纖細的腰肢,長身一挺,將所有的欲望和愛憐盡數賦予。
一陣疼痛襲來,瑟瑟咬牙,幾欲將薄唇咬破。
他卻沒有再動,強忍著自己,沉聲道:“說你要我!”
求而不得,便要強取。
這一瞬,明春水不再是叱吒風雲的春水樓樓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為愛癲狂的男子。
瑟瑟聞言,冷然而笑,縱然咬破了櫻唇,她也不肯出聲。
她的冷笑,讓他的心徹底墜入深淵。他唯有不斷地動作,似乎才能證明,她還在他的懷抱裏。
疼痛一波一波襲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瑟瑟倒抽了一口氣,忽而張口,咬住了他的肩頭,狠狠地,一股腥甜的味道充斥在齒間。
明春水痛得深深蹙眉,眸光一深,卻依舊不肯放鬆對她的動作,甚至伸臂,將她柔軟的纖腰更深地契合於自己,讓欲望更加深埋。
他一次又一次地折磨著她,同時,也折磨著他自己。
偏偏在這痛楚之中,一股熟悉的蝕骨的快感在體內湧出,一波又一波,瞬間將兩人淹沒。兩人的身子,就在這排山倒海的侵蝕下,忍不住地輕顫起來。
瑟瑟鬆開咬著他頸間的唇齒,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滾下。明春水這個惡魔,讓她的身子起了反應,讓她徹底淪陷在他的身下。
她恨他,連帶得也恨她自己。
這一夜,他不知饜足地要她,一次又一次。第二夜,第三夜,夜夜複夜夜,他將她的身子點燃,讓她好似翩飛的蝶一般,隨著他在暗夜裏飛舞。
他們就在互相折磨和爭鬥之中,度過了一日又一日。
因了浮雲閣的閉塞,蓮心的消息,瑟瑟再不曾聽說過。
轉眼,秋已盡,冬,在一場薄雪中不期而至。
若在緋城,十月,應當還是落葉紛飛之時,而在綿雲山,卻已經是嚴嚴冬日。冬日的蕭索與蒼涼,將柔軟和尖銳全部包裹起來,一切,不再柔情萬千,亦不再棱角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