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鳳爺難呀，真難！你以為我不想呢？要不然我也不至於天天晚上做噩夢了，又自己遭罪，煎熬著。” 我看著鳳爺說。
“我知道的，確實挺難為你的，可是廢爺你看看，現在這樣子，將來蒙古人真下來了，兩軍對壘，你可能沒見過蒙古人的凶殘。”鳳爺無奈的說。
“鳳爺，你見過？說說看。”我連忙問。
“好些年前了，那會還小，親眼看著蒙古人殺人，然後隻能看著，殺我百姓，欺負婦孺，豬狗不如。”鳳爺咬牙切齒的說。
說著鳳爺像又想起什麼傷心的事情了，低頭不說話了。
“好了，鳳爺，我知道了，隻要有辦法，我一定盡力，反正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的。”
“對，對，喝酒，所以自那以後我就發誓，見一個殺一個。”
我不知道鳳爺究竟經曆了什麼，看著鳳爺悶聲喝著酒，我端起酒敬了一碗，想著該怎麼辦。
糊裏糊塗的我們倆快幹完一壇酒，鳳爺傷心的哭了，大聲說著：
“我永遠不會忘記那雙絕望的眼睛，我恨自己膽小，無能為力，我恨自己。”
“鳳爺，想多了，這不現在就是機會，我們隻能多殺蒙古人，才能報仇雪恨。”
“對，報仇雪恨，你不知道，當時那個小女孩就爬在我眼前，我是親眼看著蒙古人一刀殺了她的，我就躲在不遠處，看著她，她也看著我，我親眼看著那把刀從身後穿過她的身體，然後她就爬在地上，眼睛看著我躲的方向。我無能為力……”
“鳳爺想開點，想哭就哭出來吧。”
“那年我13歲，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天，一輩子都忘不了那雙眼睛。”鳳爺又喝幹了一碗酒說。
“嗯，我知道了，以後不會讓鳳爺傷心了。”
“所以那天以後我就拚命的練武，拚命的練，就想著殺蒙古人，這些年落草了，我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知道大家都看不起土匪，知道大家都覺得土匪是見不得人的勾當。”鳳爺又絮叨著。
“哪有？誰看不起你了？廢爺可是把你當兄弟看的。”
“我知道廢爺把我當兄弟，所以我就發誓，打蒙古人隻要我鳳祥雲活著，隻要我飛鳳寨還有一個兄弟就是死都要死在殺蒙古人的路上。”
“嗯，是條漢子，你現在可牛逼大發了，手上一萬精兵，誰也不敢小覷的，你說對吧？”
“所以現在我就隻想殺蒙古人，其他不管不顧，就是拚上這條爛命不要，也要拉幾個墊背的。”鳳爺躺在甲板上又絮叨著。
“好，帶上我，起碼我給你打個下手，你說殺那個我就殺那個，總之就是與蒙古人勢不兩立。”我也躺下說，順帶拿出煙卷來，點燃抽著。
“廢爺仗義，來接著喝。”
“喝”，我應著，又繼續開始喝。迷迷糊糊不知道喝到什麼時候，怎麼回去的都不知道，不管了，就當放縱自己吧。
第二天照例頭疼，起來後頭疼的厲害就回去又睡下了，迷迷糊糊，腦袋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