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蘇元浩在醫館坐了半天,見無人來求診便起身閉館,換了身衣服,準備去後院的練功房。
而就在這時,醫館之外忽然傳來急促而密集的腳步聲,緊接著一隊日本士兵撞開大門衝了進來。
他們迅速四散,架起手中的步槍,黑黝而冰冷的槍口齊刷刷地對準了蘇元浩。
身穿土黃色軍服,腳踩軍靴的佐藤從分撥而開的日軍中,緩步走來,一雙圓框眼鏡後透出陰翳的光芒來。
見此情形,蘇元浩眉頭一皺,大感不解道:“太君,你們這是?”
走進醫館,佐藤上下打量了一眼蘇元浩,齜牙咧嘴道:“別想要偽裝了,鬼見愁!”
在聽到了鬼見愁這三個字的時候,蘇元浩眼中閃爍一道精光,隻是他的表情卻是平淡的沒有任何波瀾:“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八嘎,殺死我們大東瀛皇.軍,竟然還想要狡辯,給我帶回司令部,嚴刑拷打!”佐藤陰沉道,伴隨著他一聲令下,幾個日本兵將蘇元浩給捆綁了起來。
蘇元浩的眼中迸發出濃鬱殺機,隻是他最終沉住了氣,冷靜了下來,任由日軍將他押向司令部。
而這一幕,恰巧是被去中藥房抓藥回來的劉源看見了。
劉源臉色一變,思忖片刻後,消失在了街角。
……
……
“周老板,葉師傅,不好了,蘇師兄被日本人抓去了。”劉源一路飛奔趕到了紗廠,氣喘籲籲地道。
“什麼,阿浩被日本人抓了?”葉問驚訝道。
紗廠裏的工人們也都停下了手頭的工作,湊上了前來,當聽到了劉源所言之後,一個個都充滿了擔憂。
如果不是蘇元浩的話,這紗廠也就不會有現在的效益,工人們會餓死也不準,而沙膽源等人依舊會在歧途上越走越遠。
所以他們對蘇元浩都是無比感激的,此刻當他們聽到蘇元浩被日本人押走,心中又是擔憂又是憤慨。
“走,去他們的司令部!”周清泉提議後,一呼百應,葉問,沙膽源和紗廠工人,從工廠裏找了些趁手的家夥,一起浩浩蕩蕩地向日本司令部湧去。
……
……
日本司令部,原葉家宅邸。
原本豪華的宅邸,在寒冷刺刀和異族旗幟的映襯之下。顯得陰森而又肅殺,在屋頂上方,仿佛是有一團壓抑的烏雲所籠罩。
審訊室中,光線陰暗,四處彌漫著一股潮濕和血腥的氣味。
蘇元浩被五花大綁地束縛在老虎凳上。
四周的日本士兵嚴陣以待,神色戒備,雖然蘇元浩被束縛住了,但還是讓他們心頭直打鼓,不敢大意,畢竟眼前的這個hua夏人可是在一個月間,接連暗殺了數十個日本兵的可怕存在。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殺人犯,遇到了手段殘忍的連環殺手。
東瀛人,有種深植血液的劣根性,那就是欺軟怕硬,對於弱者多麼欺淩,對於強於自己的強者就有多麼畏懼。
佐藤手持著一根長鞭,在地麵上空抽了一下,來回踱步,看向蘇元浩的眼神,陰鷙惡毒中又透著一分忌憚。
雖然身處絕境,蘇元浩卻是神色淡然,他的確是鬼見愁,那些日本人也的確是他所殺。
即便此刻被抓,他也並不後悔,如果讓他重新抉擇的話,他還是會義無反顧地鋤奸殺敵。
隻是,讓他頗感意外的是在這日軍司令部之中,他竟然是見到了一個熟人。
在審訊室的透明窗戶外,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日軍在佛.山的三浦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