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陰雨綿綿的日子,是老人交代荊離去的日子,他收拾好行裝。一身白衣,勾勒出他矯健並且青春的身姿,那是如意玄龍衫所化,如今的他雖然不能夠催動其護主攻敵,但是單單的改變顏色和形狀卻也並不難辦,畢竟其上還有老人的印記,初步操縱是沒有問題。
腰間懸掛一柄長劍,木鞘普通,正是荊再次製作的臨時用品。右手腕上是一個銀灰色的手鐲,其上有一個古琴圖案,正是蒼生鑒與黑玉驚,這兩者是荊的秘密武器,他曾經試圖探索,但是怎奈何自己對於修仙一道知之不多,即使老人都不甚清晰的事情,更不是他能夠輕易找出答案的。
荊身高五尺有餘,大約一米七左右,在這個年齡段之中,算作比較高大的,身體之上是協調但是充滿力量的肌肉,線條勻稱而美觀,加上他那俊秀妖異的外表,柔順光華的黑,當真是扮女傾城傾國,做男招蜂引蝶。
這一點上,他又不自知了,雖然書本之中多有介紹女子美麗,男子瀟灑的文字,但是終究沒有親眼見到過,更不用談什麼分辨了,其實他至今連這世界上的普遍審美觀都是完全沒有,隻怕是見到一個普通的女子都是能夠驚為人。
除了身上的東西之外,老人留給他的再無其他,可以是窮酸透頂。荊用力,將一把長約二丈的黑色長槍狠狠的插在墳頭的邊緣,這杆長槍正是老人交給他的“潛龍”,不過荊喜愛優雅的琴劍多於霸王之槍,故此一直以來都是淺嚐輒止,他也明白,術業必然有專攻,否則很難有所成就。
“爺爺,荊走了,您多保重。”荊撫摸著額頭上黑色的瑤琴印記,輕輕開口道,這一刻,迷迷蒙蒙的細雨之中,忽然吹起了一股帶著涼意的清風,細細的雨絲落在裸露的皮膚之上是淡淡地清涼,似乎是在訴,似乎是在道別。
荊口中傳來一陣晦澀而玄奧的咒語聲,額頭上的黑色瑤琴忽然黑光大放,一下子將他籠罩在內,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漸漸的收斂不見,其中的荊卻是看起來沒有絲毫的改變。
“爺爺,我把封印激活了,二十年之內,別人不會知道我是半妖的……”
老人在臨死之前一再交代,一定要在臨走之前激活將他設下的封印,這樣,隻要不是遇到修為過他的修仙者,荊在二十年之內,都不會被人識破半妖的身份,至於之後到底該怎樣,就隻能看荊的造化了。
輕輕細雨之中,荊轉身而走,一步一步,漸漸遠離了這片生活了十五個年頭的土地。
“世間可有妖精走?偌大下哪是家?”
荊的聲音,越來越遠,河叮咚,再也沒有了琴聲。
……
一個月之後,荊穿過茫茫大山,終於走到了有人煙的地方,如果不是位置偏僻,恐怕他也不至於如此長的時間之內沒有見到一個陌生人。
開始的時候,他自然是有些懼怕和窘迫,不知道應該如何與別人相處,便是悄悄地在一個村莊外麵隱藏起來,觀察了幾他們的日常生活,現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遠沒有他想象之中的那般親切,再聯係書本之中看到的那些爾虞我詐,以及世態炎涼,心中多多少少勾勒出了一個世界的輪廓。
“這世界,永遠是複雜的。”
老人曾經如此過,荊思考了好久,依舊隻是堪堪懂得一些。這一日,他在村莊之外的山林之中徘徊,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入其中詢問一下情況,因為他如今實在是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老人曾經讓他加入到一個修仙者的宗門之中,但是究竟如何才能夠進入,這一直是他頭疼的問題。
終於下定決心,荊從林間緩步而出,向著村莊的方向慢慢走去,忽然在不遠處現一片墳頭,位置比較偏僻,其中一個更是孤零零的被排斥在外,也沒有墓碑,其上布滿了野草,如果不是距離墓地較近,恐怕很多人都會以為這是一個的土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