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無日月,荊從入定之中醒來的時候,感覺到饑腸轆轆,腹內翻滾不定,他仔細一思考,覺自己竟然三日時間滴水未沾粒米未進,身體已經虛弱到了一定的程度,現在的他自然是還沒有修煉到能夠辟穀的程度,況且即使是辟穀,也是需要不時攝入一定的水分。
他嘴唇幹裂,皮膚肮髒,麵容有些病態的黃,看起來頗為狼狽,不過此刻體內法力充盈,已經穩定在了樞四重的境界,連左肩上原本受到的傷勢也是愈合了不少,心宗不得不感歎蒼生決的玄妙,尋常的修仙功法,中燃神妙但是也沒有自動愈合傷勢的能力。
修仙一途難免會讓身體受到傷害,因此有大能聰慧之士受凡間醫療藥物等啟迪,從而衍生出丹藥一道,並且曆時久遠不斷完善,到了今雖然不可以是生死人肉白骨,但是種種玄妙丹藥真的是可以奪地之造化,奪日月之精華,相傳有人曾經得到上界仙人遺留的丹藥,服食之後法力暴漲,修煉度比之前快上了幾倍還多,區區幾百年的時間即可結成金丹飛升而去。
不過與這些逆的丹藥相比,治療修仙者傷勢的點那要自然是簡單異常,但凡是一個宗門勢力,都是會有著煉丹師的存在,不過由於花費大量的時間在煉丹一道,所以往往修為低下,壽命短暫罷了,因此人丁凋零,難以繁榮昌盛。
不過這些東西再好,與如今荊卻也是沒有半點的關係,他現在窮的身無分文,隻能無奈一歎,幸虧有蒼生決護身,否則當真是叫不應,叫地地不靈了,不定這一次之後就要獨臂闖下,見證自己的殘疾之身了。
就這般,他在此山之中躲了起來,閑暇時修煉蒼生決以求增強法力愈合傷口,饑餓的時候則是采摘一些野果或者一些野味,原本這種生活他本是非常的適應,但是混跡了人類社會,嚐到了鮮美的食物之後,卻總是覺得食之無味,這才知道平靜生活的可貴,尋常食物的難求。
五日時間一晃而過,荊在一條河旁邊梳洗一番之後,就打算再次離去,繼續自己的尋仙之路,他目前雖然不是禹家的對手,但是打不過自然還是能夠躲開,所以這一次打算遠遠離開邊城,去往熱鬧的城市之中。
臨行之前,忽然心中生出了顛沛流離的感慨,荊站在山之巔,望著四方各異的景色,卻是覺得縱然下景色各不相同,對於他來也是一般無二,走到哪裏,哪裏就是家鄉,於是盤膝坐下,召喚出黑玉驚放在腿上,就打算在臨走之前彈上一曲,將胸中的鬱悶之氣盡數泄出來。
琴聲錚錚、空空、咄咄,每一個音節都短暫突兀,聞之欲傷,不忍聆聽,雖然不知道其心中所想,但是曲中之心卻是顯而易見。
葉濤陣陣,嘩嘩不絕,空之中豔陽高照,雲卷雲舒,偶爾有清風吹過,不過亂了衣角鬢,又有蒼鷹飛過,不過一點黑芒轉瞬即逝,地之大,當著是令人徒呼奈何,荊自感不過是地之間的蜉蝣,滄海之中的渺渺一粟,漂泊無依心中戚戚,忍不住和著琴聲高歌道:“亦蒼蒼,地亦茫茫,遊子不知何處往,心中眷戀是家鄉?風亦飄飄,雲亦渺渺,下可有知音在,一曲驚為誰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