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荊遠遠的望到了山穀,一輪明月在空之上懸掛,投下嬌皓的月光,一切都顯得靜謐和安寧,一如童年記憶之中的溫馨畫麵,荊腦海之中浮現出爺爺溫和而慈祥的麵孔,,眼眸不禁黯淡下來,歲月無情,對他來最為重要之人竟然便這般悄然逝去。
此次歸來,一定要給爺爺好生祭奠一番。
他降落在山穀之中,聞到畫像,聽到河流叮咚的流淌,恍惚之間仿佛又聽到老人在河邊彈琴的聲音,清越婉轉,如同。
荊的目光望向河邊,想要尋找記憶之中的墳墓之時,隻看到有些淩亂的土地,他愣了一下,露出一個尷尬並且麵前的笑容,似乎覺得自己太長時間沒有歸來,竟然記錯了爺爺墳墓的位置,於是又四下查看一番,卻依舊沒有現,目光再次望向大石之前,沒有墳頭,徒弟明顯曾經被人翻起過,當初他留下的潛龍長槍也不知所蹤。
河水依舊在流淌,明月依舊在夜空,耳中想起的是曾經相識的聲音,眼前看到的卻不再是記憶之中的場景,不知道什麼時候,往昔的寄托依然消失不見,一去再也不複返。
心跳聲在耳中清晰,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長長的眉毛,如同利劍一般,微微抽動著。
眼眸之中仿佛燃燒起熊熊烈火,將原本的溫馨和快樂燃燒成為灰燼,入目之處一片血紅,憤怒隨著一聲怒吼衝破喉嚨,幾乎撕裂了聲帶。
“誰扒了爺爺的墳墓!”
荊從來沒有如此憤怒過,即使屢次遭受壓迫,荊也能夠保持頭腦的基本情形,也能夠想出應對的策略,更能夠審時度勢,做出明智的選擇,因為他知道,憤怒不能夠帶領他走向光明的未來。
但是,這一次,當見到自己爺爺的墳墓被人破壞的時候,源自於心靈深處的怒火瞬間點燃了他,濃鬱的緋紅色煞氣破體而出,滾滾黑色的魔氣在身邊徘徊纏繞,他雙目瞬間變得血紅,身軀劇烈地顫抖起來。
竟然將爺爺的墳墓扒了!竟然將他的墳墓扒了!
“誰!誰!”荊昂起頭顱,對著空咆哮起來,滾滾的音波,將身體周圍的樹葉震得簌簌顫抖,仿佛連此處的樹木也因為老人的遭遇而深深地悲哀。
不遠處的從零之中,忽然挑出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漢,鼻子外翻如同野豬,下頜的牙齒尤其巨大,身上長滿粗大的毛,看起來猙獰凶惡,他目光有些驚疑地打量起遠處陷入瘋狂之中的荊,露出忌憚和戒備的神色。
河水泛起波瀾,一名上身****的男子從其中鑽了出來,長得還算是清秀,隻不過眼睛實在是太過突出,如同金魚一般,影響了整體的沒敢,這名男子同樣用驚疑的目光看著荊。
這兩人身上的靈光都如同濃霧一般渾濁,是兩個修行有成的妖精。
兩個妖精對視一眼,都見到了彼此目光之中的凜然和殺機,妖精與人類修仙者相遇,往往生死相見,如此情況早已經在遠古時期便是已經成為雙方的攻勢,修仙者不斷壓迫妖精,以維持自己在下的然地位,但是經曆過如此多的歲月,妖精依舊生生不息,即使無法繁衍強大,卻也沒有斷絕香火,兩者之間的仇怨卻深深地種在靈魂之中。
此刻的荊已經徹底陷入了瘋狂,腦海之中隻有殺意和憤怒,見到魁梧大漢和****男子出現在視線之中,怒吼一聲便是向前撲了出去。
鬼神驚輕輕一晃,便是自行化作半人大,荊口中不斷出嘶吼之聲,顯然已經失去了神智,完全憑借本能來戰鬥了。
巨爪帶起破風聲對著河流之中的男子猛擊而下,龐大威勢讓男子麵色大變,他隻不過是璿巔峰的修為,身上還沒有車手法寶,若遇上尋常人還能夠耀武揚威,但是麵對狀若瘋魔的荊,卻早已經嚇破了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