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傀儡右手巨劍劃過一個玄奧的弧度,似慢實快地對著荊攔腰斬出,所過之處留下一個個清晰的劍影,雖然看起來氣勢洶洶,但是卻並沒有如同想象之中一樣帶起巨大的破風聲,仿佛堅韌前方的空氣都被輕鬆地分開,沒有造成任何阻擋一般。
荊連續逃了如此長的時間,同時還不斷躲閃著來自後方傀儡的致命攻擊,此時剛剛閃過對方的一記盾牌撞擊,身形還在半空中,被勁風吹得重心不穩,再也沒有辦法做到有效閃避,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巨劍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但凡是神通法術,除非已經修煉到能夠隨意驅使的程度,否則每每施展都需要一定時間的準備而不是可以瞬間使用的。
眼見自己實在是無法躲閃,荊心中一狠,鬼神驚出現在右手上並且瞬間與其融合,鼓足目前可以調動的全部力量對著劍刃一掌拍下。
如果不是到了這樣的地步,誰會願意和這個看起來就力量巨大的傀儡正麵硬拚,荊此舉實在是被逼無奈。
當啷一聲巨響,荊就感覺到自己仿佛是一掌拍在倒塌的擎巨柱上,無疑是蜉蝣撼大樹,沒有絲毫效果,雙方的力量相差實在是太過巨大,強大的反震裏讓他口中鮮血狂噴,全身經脈之中的法力幾乎被生生打散,身軀轉著圈向著一側斜飛而出。
金甲傀儡得勢不饒人,順勢將金黃長劍猛地往石質地麵一砍,轟隆一聲爆響,頓時一道金黃色的劍氣離開劍身,將前方的石地盡數破開,形成一條長龍向著荊落地的方向延伸而去,所過之處留下一條溝壑和滿地碎石,一片狼藉。
荊縱然身在空中,身受重傷,也將這一切收入眼中,知道若是自己照這樣落下去,必然會被隨後攻到的劍氣劈成兩半,所以強自忍住幾欲昏厥的痛苦,奮起可以調動的少量法力,對著身旁隔空一掌拍出,一個淡淡的黑色鬼爪虛影從鬼神驚上脫離,落在不遠處的房屋上,頓時在牆壁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凹陷。
借此反震的力量,荊的身形在空中一番,有些踉蹌地落在地上,渾然不顧就在身邊衝而起的金黃色劍氣,帶起的氣勁甚至在他的臉頰上留下淡淡的血痕,看準了身邊的一個窄的通道便鑽了進去。
從數個巷和街道迂回穿梭,荊自己都已經不知道身在何方,甚至連分辨方向都已經快無法做到,身後已經沒有了金甲傀儡的影子,身軀一陣虛弱,險些軟倒在地,他還是看了這個傀儡,恐怕就算是璣二重的強者,在其手下也未必能夠討到任何好處,一不心都有可能會遇到隕落的危險。
也正因為如此,荊更加為自己感到憤憤不平,覺得自己實在是冤枉之極,好在終於將對方甩掉了,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
眼角的餘光現了一個較為寬大的水塘,四四方方,其中水色深青,並沒有任何水生植物存活,放眼望去光禿禿一片,隻有平靜的水麵,卻連漣漪都未曾泛起,如同一麵巨大的鏡子。
荊想要過去觀察一下,順便清晰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口和灰塵,這連番折騰,早已經讓他如同乞丐一般,衣衫破破爛爛,好不醜陋。
正在此時,卻忽然聽聞半空中傳來音爆聲響,他不禁麵色大變,駭然抬頭望去,隻見那高大的金甲傀儡雙手擎著金光大放的金黃巨劍,盾牌套在左臂之上,兩個比人頭好藥巨大的圓滾雙目牢牢鎖定荊,滔殺意噴薄而出,若不是早知道它本身是一個傀儡,荊甚至以為是一個活生生的煞星從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