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6的西南方幹燥而悶熱,少有雨水,往往際連雲朵都較為少見,空氣之中的風也帶著一種令人煩悶的灼熱,站在高空舉目四望,一座有一座高大山峰的影跡遍布視線之中,這些山峰陡峭,往往出現絕地和懸崖,窮山惡水,倒也別有一番景象,越向西,山巒就越是密集和高大,那裏連接的就是傳之中隕落無數強者的十萬大山。
頗為荒涼的山穀之中,通玄站在情伊的身邊,聽著她仿佛瘋狂一般的大笑聲,滿頭亂竟然在眾人的注視之中緩緩變白,這白色是慘淡的,隻是一望就能夠感受到一股蒼涼,他伸手捋過自己的胡須,手指拂過之處同樣變得蒼白異常。
一念白頭,蒼老數十載,現在的通玄看起來如同是耄耋之年的老翁,隻是從外表來判斷,與情伊幾乎相差無幾,隻不過他的背脊依舊停滯,原本就強橫的氣勢仿佛多了一些什麼,方圓數裏之內的所有人心中都莫名的出現了悲涼,這感覺來的非常奇怪,卻有不可阻擋。
樊無瑤雙手張合,麵紗抖動一下,似乎是看到了非常不可思議的場景,眼眸之中劃過凝重和羨慕的神色,感情混雜不清,伊畫眉和張姓男子雖然也有所察覺,卻終究有些疑惑,不知道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通玄背對著三人緩緩彎下身,將麵帶震驚的情伊攙扶起來,裂開嘴巴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聲音幹澀地道:“你現在,願意跟我走嗎?”
他竟然同樣自斷了經脈,變得與情伊一模一樣。
情伊初時呆呆傻傻,過後好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一樣,撲到了通玄的懷中,閉著眼睛,也不流淚,也不微笑,就這樣靜靜地靠著,似乎是在呼喚著心中埋藏依舊的回憶,兩個看起來行將就木的老人相互擁抱,旁若無人的相互親近,周圍如此多人注視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話,場麵不出地怪異。
“好啦,先擺平這裏的麻煩,咱們再來敘舊,這麼多年,難得你如此聽話。”通玄嗬嗬一笑,模樣雖然看起來蒼老,但是似乎是前所未有的開心,滿臉皺紋都舒展開來。
老太太模樣的情伊鼻子之中出輕哼,有些責怪的道:“老匹夫,我落到這不田地,還不是你害的?你我聯手的確不懼他們。”
她這話的前後矛盾,卻讓通玄心情更好,老頭子眼睛眯成一條縫隙,用皮膚鬆弛的瘦弱雙手輕輕拍了拍情伊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插手,自己則轉身望向更高的空,麵色凝重地開口道:“君老賊,總是躲躲藏藏,你不嫌累嗎?”
他此話出口,包括情伊和樊無瑤在內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分出一絲心神注意著上空的舉動,其中尤其以張姓男子最是不堪,險些直接掉頭就跑。
通玄話音落下,空中傳來爽朗的大笑聲,聲音並不大,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卻讓人以為他是在自己的對麵正常講話一般。
“通玄老兒,恭喜了。”君無道身穿一身暗金色長袍,領子和袖口都絹畫著光彩熠熠的異獸圖案,寬大的衣袖似乎足以將一個人裝進去,在他的身旁,荊麵色複雜地淩空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