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殼上的裂紋越來越多,看起來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徹底破裂,血滴子身在其中,此時反倒是一點也不著急,並沒有趁著封印減弱的時間進行之前一樣的凶猛攻擊,卻是饒有興致的盯著靜態呢,想要欣賞一下他在這樣情況之下到底有什麼樣的舉動。
瀕臨絕境的人往往會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偶爾欣賞一番倒也別有情趣。
荊沉默著,目光在血滴子,地銅爐以及高大的黑色石碑之上流連,握著赤玉驚的手緊了緊,想要再次動攻擊,在血滴子徹底被釋放出來之前做一下最後的拚搏,或許命運之神會給予他眷顧,讓他打破地銅爐的防禦,將對方的布置毀於一旦。
這一刻,他下定了某種決心,決定徹底燃燒自己的生命與法力獲得短暫的力量,就如同是當初在衝霄殿一戰之中的金無悔一般,反正對於他來,如果不能夠破開地銅爐的防禦,等待血滴子重活自由之後也必然是死路一條,倒不如以命相搏。
甚至,燃燒靈魂也在所不惜。
荊緩慢的走著,來到了高大的黑色石碑之下,站在這樣的角度抬頭望去,石碑的高大被無限誇張,如同是頂立地的一根漆黑巨柱,顯得莊嚴而沉重,伸出纖細而修長的手,荊飽含深情地撫摸著石碑粗糙的表麵,坑坑窪窪的痕跡如同是在訴著世界上無處不在的苦難與悲涼。
這是一種訣別。
體內潺潺流動的法力響應著荊內心的呼喚,忽然之間暴動起來,掙紮著要脫離身體的控製,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的血肉都似乎被火焰點燃,迸出無窮無盡的力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靈魂也同樣處在一種奇異的灼熱之中,丹田中的金丹雛形一漲一縮,似乎將要爆裂開來。
就算是蒼生鑒也在他的呼喚之下出了更加璀璨的光芒,平滑如鏡的表麵,三個看起來渺的精致圖案閃爍著光澤。
察覺到荊的異狀,血滴子立刻知道他的打算,頓時臉色大變,寒聲道:“你瘋了?”
“我如此做,總比滅亡在你的手中好上太多。”荊灑然一笑,迎著血滴子的目光回望,毫不示弱。
“好!好!好!”血滴子一連三個好字出口,語氣一轉卻道:“你可曾想過,憑你此時的力量,就算將自己燃燒成為塵埃,也未必可以破開地銅爐的防禦,更何況,就算是破開了,你又能怎樣?地銅爐自身材質堅硬無比,又與這片地有著溝通聯係,豈是如此輕易就可以破壞的?”
頓了一下,血滴子取出三尖大叉,冷笑著道:“更何況,我就不能阻止你嗎?”
狂暴的力量從血滴子的身上湧出,將困住他的龜殼真的簌簌作響,裂紋越來越多,眼看就再也無法支撐。
荊見此也不敢怠慢,正要強提力量迅猛攻出,卻忽然現自己撫摸著黑色石碑的左右如同被石碑同化一般根本無法離開分毫了!
電光火石之間,蒼生鑒之內另外一股力量奔騰而起,將他的身體牢牢護住,正是之前得到的破碎世界的世界之心。
忽然之間的變化,隻是在短短的一刹那之間,便已經引起了石碑力量的抗拒,隻見石碑之上亮起無比璀璨耀眼的銀白色光芒,甚至銀色之間還帶著淡淡的金色,一股龐大的力量從石碑之上猛竄而出,形成無數蛟龍形狀衝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