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盤膝坐在剛鐸的肩膀上,剛鐸則是邁著大步向著落霞峰的方向奔跑著。
剛鐸的一顆頭顱光光的,如同巨大的鳥蛋,皮膚雖然厚實但是卻並不粗糙,反而顯得有些光滑,在陽光之下反射著光輝,巨目族沒有鼻子和耳朵,但那隻是表麵來看,事實上它們有著鼻孔和耳洞,隻不過外部的機構不是如同人類一般,若非如此,豈不是聽不到聲音也聞不到氣味了?
荊在開陽城之中的這段時間,並沒有把剛鐸藏在乾坤袖之中,而是將它放到了城外的山林之中,並且告誡它一切心,不要被人類抓住行蹤,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而在司徒世家的暗中安排之下,這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憑借剛鐸堪比璿巔峰強者的實力,以及那一身結實的皮囊,就算是此界之中的頂尖武者前來也無法將他拿下,山中的豺狼虎豹自然是根本沒有絲毫威脅的,不少反而變成了剛鐸的食物,茹毛飲血,生吞活剝。
在荊乾坤袖之中雖然有著靈氣的灌注,不斷細微地改變它的身體結構,而且讓它不至於因為饑餓而死,但肚子空空如也的感覺卻是讓剛鐸苦不堪言,此時好不容易可以飽餐一頓,自然是敞開了招呼,附近的動物數量在兩年之中少了一半還多!
此時趕路去落雁宗,萬裏迢迢的距離,荊雖然也可以自己趕路,但是剛鐸卻是自行要求充當坐騎,如此一來自然省去了他不少力氣,索性此行他並不著急,一路就這樣平平靜靜地過去,行走的路途當然不能盡是平原官道,多是坎坷山路,人煙稀少之地,偶爾還可以欣賞一下周圍原生態的景色,也是一種淩冽的享受。
淨緣窩在荊的肩頭呼呼大睡,當真是睡得昏地暗,若是沒有其他事情,這狐狸一睡就是幾個月的時間,顯然它雖然清醒過來,依舊是沒有擺脫之前的虛弱,需要很長時間的休養,蒼生鑒那一次自動護衛的攻擊,將家夥打得心驚膽顫,自此之後都不敢接近荊的腹,連睡覺都隻是在肩頭而已。
“剛鐸,我前些時日交給你的功法,如今修煉起來可有什麼不適的地方?”荊思索著,忽然問道。
剛鐸奔跑的度慢了下來,口中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回答道:“主人,我現在的力氣比之前大了好多!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荊可以感受到此刻剛鐸的興奮,但是他卻並沒有任何高興的情緒,反而是有些許擔憂的。
巨目族並不是人類,它們沒有膝蓋骨,同時有六根手指,並且手臂以及大腿上的肌肉分布與人類都是大相徑庭,甚至連內髒的位置及種類也完全不同,所以人類的修煉方法根本就不適合它們,也難怪如此強大的肉身和能力,卻依舊得不到進一步的展。
讓荊頗為欣喜的是,他在剛鐸的體內現了類似於人類經脈的結構,有著大同異的作用,即使路線相差很大,但是這就是修煉仙道的基礎。
若是長久下去,由於實力差距越來越大,剛鐸便無法在他身邊起到任何作用,帶著如同累贅一般,就算是荊不介意,剛鐸自己也會有很大的壓力,甚至自暴自棄,於是荊便動了自行創造修煉訣的心思,世上萬千訣,盡皆都是修仙者創造出來,既然其他人可以,那麼荊又如何不可以?
當然,此時的荊並沒有這方麵地經驗,何況自身的境界也無法達到憑空創造的地步,那不僅僅需要龐大的積累,同樣也需要運氣、靈感以及對生物本身結構和蒼大道的深刻理解。
所以荊將自身修煉的蒼生決做了很大程度的改動,試著讓剛鐸修煉起來,和他所知道的其他功法比起來,蒼生決是最具有普遍性的一篇功法,但是依舊需要人類的經脈才可以修煉。
人乃地之靈,若不是有這樣得獨厚的條件,為何一些弱的妖獸要化成人形,成為妖精呢?
蒼生決的複雜程度難以想象,修煉難度是其他功法的數倍之多,幾乎全身上下每一處經脈都被囊括在內,又有著對時機以及法力流的嚴格要求,荊是因為長久修煉而已經完全適應,自身資質又堪稱逆,所以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若是換了一個人還真未必能走到這一步。
剛鐸修煉的功法就是蒼生決簡化到最基本的版本了,去掉絕大部分複雜的過程,改變了一部分運行的路徑,其實早已經麵目全非了,正因為第一次創造功法,荊心中才有些忐忑,若是訣不成,反而會讓剛鐸有生命之危。
不過時至今日已經半年時間過去,剛鐸一切正常,不僅沒有任何不適,反而力量大增,已經突破有了樞二重的法力,當然,這與剛鐸自身的戰鬥力比起來無疑相差了太多,卻給他提供了一條走向更高境界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