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到冬月初十武當山有場大決戰,便趕去看熱鬧,不意遇藩兵追殺,幸好程英雄救了我,便一路為他牽驢隨他來此。”
頓了頓,又道,“古公子帶二女前往武當山參加決地,得以脫身當真是造化亦可見閣下武功非凡。”
南宮世傑一旁不陰不陽地道:“閣下善卜,而有一人的吉凶閣下可能算得出嗎?”
江小仙笑道:“小仙我雖不才,卦上有的還看得清,說得出。但不知閣下要算的這個人是誰,可知生年屬相。”
南宮世傑思忖道:“她叫白晶,十九歲,屬雞。”
江小仙略作恩忖,道:“這個白晶現在有難,謂之凶,但很快便有貴人相救,謂之吉。是可謂‘六甲隨身走,貴人保平安’卦上說這位白姑娘當逢凶化吉,遇難呈祥。”
南宮世傑點頭道:“算的還算對……”
江小仙笑道:“但不知這位白姑娘何方落難?”
南宮世傑道,“白姑娘是被人擄去了……”
江小仙神色一肅,道:“遇了劫難,顯然能夠在貴莊被劫遭擄,凶家來頭定然不小。”
古文玉脫口道:“閣下說得是,聖武山莊豈是任人欺辱的,隻不過天狼莊太難鬥……”
江小仙笑道:“原來是天狼莊……想必擄走白姑娘的就是那個‘唯我獨尊’了。
“小仙我曾經為他算過一卦,他命裏有個克星叫江夢飛。白姑娘遇難那個江夢飛一定會去救她,二位不要為她擔心。”
古文玉和南宮世傑就擔心有人會救了白晶,隻因她不到走投無路時,決不會答應皇甫天俊,答應時也肯定先讓他去金陵救人……一旦她被人救了,兩個人精心策劃的好計便前功盡棄了。
古文玉一聽說“江夢飛”三字,便脫口笑道:“那個‘四大混混’中的江夢飛嗎?他怎麼配和皇甫天俊比,甚至不如皇甫天俊一個腳趾頭。如此說,隻怕小仙尊駕卦上有誤吧。”
江小仙笑道,“卦上有誤是卦上的事,而我說不出是小仙我的事,二位勿見笑。”
左右環顧,道:“程英雄怎麼去而不返,小仙我有事還要去趟少林寺……”
說著站起身,笑道:“事不宜遲,恐久待失禮,小仙我現在告辭,相煩等程英雄回來轉告,改日定來看他。”
古文玉道,“尊駕千裏迢迢送我師兄回來,怎麼能不喝杯酒就走。”
江小仙笑道:“小仙不喜酒,喝酒再占卜便不準了,多謝盛情。”
說完走出門來,見已有人為他牽來青驢,遂接過韁繩,翻身騎上,催驢出莊,消失在蒼茫的暮色裏……
“此人裝神弄鬼,必有來頭。”回到客廳,古文玉對南宮世傑劈頭說了一句:“我看他也不是占卜的,胡說八道,驢唇不對馬嘴。”
南宮世傑附聲道,“是不是蘇佩派來的?抑或他到這兒是找蘇佩?”
古文玉道:“若是蘇佩派來的,可能就是在尋找葛玉容、或蘇三妹,若是來找蘇佩,便可能蘇佩已經命喪武當山……”
說著話鋒一轉,道,“我看德寶這次回來氣色有異,穿戴一新,多少有些古怪,說話言不由衷,很是令人懷疑。”
南宮世傑狡黠一笑,道:“不妨咱們去聽一聽,他和曉月在說什麼?”
古文玉笑道:“我今天喝多了,該回房睡覺了……”
說著瞥了南宮世傑一眼,詭秘一笑,走出客廳……
南宮世傑知道古文玉不想介入,遂行他離去後掠出客廳,徑奔向曉月的閨房而來……
夜色降臨,古曉月的閨房已經亮起了燈燭。
閨房內,古曉月坐在床畔低聲啜泣著。
程德寶坐在梳妝台旁邊的椅子上,望著曉月神色淒楚。囁嚅著道:“師妹,你別難過了,我不是說了麼,雖然我受了內傷,武功一時恢複不了。
“但是我遲早能恢複武功,那時我就可以到金陵去救師父和白師叔了。”
古曉月嬌喟一聲,哽咽道,“其實行見你能活著回來我也該高興才是……但母親又答應了我和南宮世傑……我們大家都以為你已經不在人世了……”
程德寶道:“師妹,有句話也許我不該說,你可知道,我們都中了南宮世傑的圈套,他讓我去殺吸血老人就是想讓我去送死,而他便可以和你結婚……”
古曉月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恍然道:“原來是這樣……”
程德寶又道:”師妹,我受傷的事還是向南宮世傑隱瞞為好,否則對你不利……”
古曉月道:“師兄,這次回來你好像變得精明了……”
程德寶憨厚地一笑,道:“這些都是江小仙告訴我的,不然我自己怎麼想得到……”
古曉月微微一怔,道:“哪個江小仙?就是與你同來的那位公子?他不是姓薑嗎?他本是蘇佩的朋友,怎麼會肯為你牽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