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震遠此時已無再戰之能,眼見葛宮平也撐不過百招,花玉童等人更是敗在俄頃,長喟一聲,歎道:“真是天亡我也。”
自己一莊人死也就罷了,無意間連累了葛宮平和花玉童,心裏痛如刀絞。
正在此時,程德寶畏畏縮縮地走到他麵前,低聲道:“師傅,該我上了吧?”
古震遠一聽,氣得沒吐血,此時才想起程德寶打賭的事,卻怎樣也不能相信這小子會有逆轉乾坤的手段,歎道:“左右也是死,你就上吧。”
程德寶聞言,登時來了精神,怒喝一聲道:“都給我住手。”
眾人均在激戰之中,不知發生了何事,更不知是誰出言阻止,倒都齊地住手,待看清是程德寶時,無不感匪夷所思。
孟石氣得發笑道:“你小子是嫌死得慢怎的?”
此番他領人前來,對莊裏的人手自然了如指掌,雖見程德寶始終未參戰,以為這小子一見到自己一方的神奇武功便嚇得魂飛魄散,專等投降了,也沒著意。萬沒想到這小子此時敢叫停?一時怎麼也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程德寶見眾人都用訝異的目光看著自己,他從小到大還從未如此被人重視過,也不禁有些心慌,囁嚅道:“是……是這樣,我看你們都不行了,該……該我上了……”
眾人更是訝異和不解,這小子居然說在場的人都不行了,是什麼意思?
孟石半天才明白過來他話中之意,更是氣得發笑,眼見形勢已然掌握在自己手中,也不怕這些人跑了,倒要見識一下這小子究竟是何意圖。
他還沒發話,血衣八刀中的一位早已不耐,跨出幾步揮手一掌,怒道:“小崽子,我看你有多行?”
話未說完,驀然身子如被彈起,後跌出幾丈遠,慘嚎一聲,口噴鮮血而亡。
眾人俱感心頭一震,都未看清程德寶是怎樣出手的。
孟石心頭一凜,他隻看到程德寶隨手一揮,便震死了一個自己一方的高手,要知道血衣八刀打遍江湖,從無敗績,大風大浪不知闖過多少,居然在小陰溝裏翻了船。
他怎麼也不相信會有這等邪門事,手一揮,餘下的血衣七刀蜂擁而上,將程德寶圍在中間。
但聽“嘭”“嘭”“嘭”七聲巨響,血衣七刀紛紛如斷了線的紙鳶般倒飛出去,人人口噴鮮血,落地身亡。
孟石這回可留神看清楚了,失聲叫道:“大羅般若掌。”搶先飄身掠出莊外,羅太虛豈容他一人獨美於前,身形飄忽,幾個起落已然趕了上來。
莊內眾人兀自如在夢中,全然不信世上會有此等事。
程德寶來到古震遠身邊,道:“師傅,他們都跑了。”
古震遠如夢方醒,狂笑道:“好,好徒兒。”
程德寶囁嚅道:“師傅,這回弟子可以與曉月師妹成親了吧?”
“不行,我不嫁給你。”大家一看,說話的正是古曉月。
古震遠大感躊躇,不知該如何應答,按理程德寶擊退了血旗教,救了所有人的命,就算他提出再苛刻的要求,也該答應他,更何況這是大戰前說好的事。
可是他知道女兒真的不喜歡德寶,有怎忍心犧牲女兒一生的幸福?
程德寶見狀,心頭一酸,哽噎道:“你們說話不算數……”轉身跑了出去。
古震遠一急,剛要去追,中掌處一痛,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軀搖搖欲倒。
眾人忙將他扶住,攙他進屋服藥療傷。
過了頓飯工夫,古震遠才覺得好些,這才和花玉童、葛宮平寒暄說話。
原來葛宮平是到少林寺後來到這裏的,他和少林方丈談好,意欲十天後在禹王莊開天英雄大會,以中原三大俠和他的名義散發英雄帖,聚集各門各派的英雄豪傑共同對付血旗教,以免被血旗教各個擊破,他正是為此四處事奔波。
古震遠頷首道:“也好。正好莊內頂用的人都輕重不同地受了傷,也無法去通知他們,隻好讓你們親自去了。我傷好後即去禹王莊找你們……”
葛宮平道:“為了防止血旗教再來報複,在你離莊之前,最好讓家人避一避。等我們商議出懲治血旗教的辦法,搗毀了這孽教就可高枕無憂了。”
古震遠道:“葛兄放心,我自會好好安排……”
轉對蕭月英道:“還等什麼,快去讓廚下準備酒菜,我們要痛飲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