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英微微一笑,道:“花公子不必客氣,虧得我認識你……那個浪子也忒可惡。”
說著話兩個人又坐回到涼棚內。花玉童要了兩壺茶,自己為白天英斟了一碗,笑道:“白大俠,您是從哪裏來,想到哪裏去?有沒有遇上葛大俠?”
白天英呷了口茶,笑道:“我從家裏來,要到開封見龍雲海龍大俠,幾天前他讓人送信給我約我到開封見他,說有要事麵談。怎麼,你知道葛大俠去了我那裏?”
花玉童沒開口,四下機警地環顧一下,低聲道:“白大俠,在下也正好要去開封見龍大俠,咱們喝過茶就上路吧。詳情我們路上再說……”
白天英微微頷首,知道花王童是看出這裏眼多耳雜,不便說話……
兩個人喝完茶時,已金烏西斜了;他們各自牽過自己馬匹,扳鞍騎上,催馬上路,並轡徐行。花玉童這才把事情的原委說予白天英……
白天英聽完思忖道:“不管怎樣,咱們還是要去開封見龍大俠,他說有要事找我。至於葛大俠他或許能在武館裏等我回去……”
然而,兩個人部沒想到,他們見到龍雲海時,龍雲海已經臥病在床了。
接待他們的是龍雲海獨生兒子龍翔。
龍翔的長相極像其父龍雲海,身材不很高但很粗壯,大腦袋,粗眉大眼,一臉憨厚外實,他自然很熟悉白天英。但卻不認識花玉童。
等白天英把花玉童介紹給他時,他憨態可掬地笑道:“花公子你長得真標致……我爹常提起你們三美郎我還不相信。”
龍翔接著便領兩個人去龍雲海臥房見纏綿病榻的龍雲海。
龍雲海苦心經營著這敬武鏢局,妻子早逝,身邊有一子龍翔和兩徒陸明春、秦川林,算是親人。
等龍翔領著白天英和花玉童走進屋來時,陸明春正然為龍雲海熬煎草藥。室內彌漫著一股嗆鼻的藥味兒。
見三人進來,躺在床上的龍雲海急忙讓陸明春扶他坐起身,對白天英和花玉童道:“白兄、花公子,說來慚愧,在下臥病在床不能迎近,失禮得很。快快請坐。翔兒沏茶。”
白天英和花玉童坐在椅子上。白天英展顏笑道:“龍兄不必客氣。你我兄弟有什麼說的呢?不知龍兄貴恙纏身幾多時日?可要緊麼?”
龍雲海微喟道:“有些天了,本來不想驚動白兄,但在下再三思量還是……實不相瞞,在下遇上了件麻煩事,故請白兄來幫忙出出主意,正好花公子也駕臨,也請一同幫助想想辦法。”
白天英道:“出了什麼事?”
龍雲海道:“我失了鏢……”
白天英神色一肅,脫口道:“多少?賠他們不就行了麼?想來龍兄一定是急火攻心才病倒的,事了病愈,不足為慮。”
龍雲海苦笑道:“若賠得起還說什麼呢?”
白天英道:“是哪家出的鏢?多少?”
龍雲海道:“‘金陵三大府的天應府,共出鏢銀十萬兩,黃金三萬兩,珍珠一千粒。要從金陵送至京城。結果在山東翻了船……”
白天英皺眉道:“果然不是小數目……可龍兄沒有追查麼,道上的朋友也會援手的……難道一點線索也沒有?是不是‘綠林八大天王’做的活兒?”
龍雲海微微搖首,歎道:“線索是有,而且已明知道是誰幹的。雖然不是八大天王,但這兩位更要比他們難鬥……”
花王童脫口道:“比綠林八大天王還難鬥?那會是誰?”
白天英微微點頭,道:“我已經知道是誰了,隻有這兩個人做了案才會留下名號……”
龍雲海歎道:“就是那兩個人……所以我說追回失鏢一點希望也沒有……”
花玉童如墜五裏霧中,截聲道:“到底是誰這麼厲害。我們不可以去找他們討鏢麼?”